阿达沉默了会,咬牙道,“娉婷姑娘嘱咐过。”
鞠婧祎面无表情打断他,“你的主子,是我。”
阿达犟不过她,只好应道,“是。”
叶衡起又婆婆妈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去,赵嘉敏将一众仆从赶出,又给守在外屋的兰儿下了迷药,小心翼翼出了院门。
今夜的事情,让她深刻意识到,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大权在握的摄政郡主赵嘉敏,她现在是尚书千金,叶华昭。
她已经不能借用权势随意护下想护住的人,比如魏书俞。
比如,鞠婧祎。
可即便她不再是昭阳郡主赵嘉敏,但她依旧是那个骄傲的赵嘉敏。
她不愿再等待叶衡起带给她的一切消息,她不愿再像现在这般只能坐在屋内被动的束手无策。
魏书俞曾留给她召集属下的令牌与暗语,就连重要下属也有见过面,赵嘉敏不敢浪费时间,迅速招来众人。
“天明之前,将此书信送至名单上诸位大人府上,务必让他们上朝前看见。”
对于赵嘉敏现在这个样子,魏书俞曾对属下有过解释,赵嘉敏倒也不用浪费口舌想方设法解释。再加上魏书俞被抓也有消息传回,众人未有疑问,便相信了赵嘉敏。
天色发白,早起的宫女吹灭烛火,在半空中化为袅袅青烟,勾起几缕倾斜而出的日光。
听完鞠婧祎平静无波的叙述,小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
“朕知道太宰向来谨慎,也曾提醒过太宰大人要小心魏书俞此人,为何,玉佩还会落在此人身上?”
鞠婧祎不用抬头,也能察觉小皇帝眸光中隐隐的试探之意,无声叹息。
小皇帝年纪渐长,连心眼与疑虑也变得更多了。
“微臣先前为了查案,曾将玉佩暂时放于大理寺少卿叶衡起处,一时忙碌未能及时找回,他去过几次冷玉阁却不知魏书俞身份,是以未加警惕,没想到魏书俞竟趁机偷走玉佩,导致此事发生。”鞠婧祎低头深深一拜,一点都不愧疚把责任丢到叶衡起身上,“事已至此,追究责任已无意义不如稍后再说。微臣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此事。”
小皇帝偏过头,晦涩的视线落在鞠婧祎的身上,“那么爱卿,认为该如何行事?”
“无论季丞相如何刁难微臣,还望皇上勿加阻止。”
“哦?”小皇帝轻轻一笑,“太宰大人,又想出了好玩的招?”
“微臣秘密请奏,前往安西都护府。”
上首小皇帝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即便鞠婧祎因着暗中照顾摄政王府余孽又不愿结案,惹得小皇帝欧阳师多番生气,但在欧阳师的心里,他最为倚靠的,还是他第一次由着自己心意封赏的太宰大人。
因为鞠婧祎,是他选出来的,而不是先帝还有摄政王让他选的。
没了鞠婧祎在身边,小皇帝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直面对上季丞相与镇国公的后果。
“皇上。”鞠婧祎抬眸定定看向他,“微臣不在京师,还请皇上多加小心。”
“不是。”小皇帝想都未想,便道,“太宰,你。”
“此事若成,镇国公便不再是皇上的挡路石,而是垫脚石。”
欧阳师的一口气差点没能喘完,瞪着眼半晌,还是被这话给打动了,眸中神色挣扎几次,才道,“那,要多久?”
他这话问的小心翼翼,丝毫没有先前那般咄咄逼人,露出的脆弱像是害怕独自面对外界的孩子。
其实他本就还是一个孩子。
鞠婧祎一直把他当弟弟看,虽然早就明白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软萌的白团子,但看他如此,也不由心软下来。
“快的话,一个多月。”
“那,太宰要早些回来。”
“臣遵旨。”
正如鞠婧祎所料,季兴辰不仅在递上的奏折中将此事大书特书,给她按上所谓的五大罪状,还在早朝时特意将其中一条摘了出来,给鞠婧祎扣上刺杀朝中重臣、与通缉犯私下联系等罪名。
这番态度,看来是将鞠婧祎狠狠治罪才肯罢休。
但出乎意料的是,朝中数位大臣站出来反驳季兴辰,就连许久不问朝事的大学士易川也站了出来,将季兴辰的长篇大论以三言两语给四两拨千斤的驳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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