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去的人帮他们把院子门关上了。
戚世钦看着两个兄弟,眼睛发红,里面装满了愤怒,他呵呵的笑了两声,“二哥,两个儿子在青山书院上学吧,每年的学费你们交的挺辛苦的吧?要我说,书院的学费太贵了,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没几个银子的农户来说,你说是吧?”
戚二郎现在不止是脸疼、身上疼,他是连心都开始被人用钻子使劲往里戳,他支支吾吾的道:“也、也不是,一切为了孩子嘛,累、累点也无所谓。”
“那两个孩子现在学的怎么样了?考上秀才了吗?”
“没、没。”
吴氏上前来直接嚷嚷道:“六弟你有话就直说,何必非要这么挖苦人。”
戚世钦看都没看吴氏一眼,又是一拳打在戚二郎的肚子上,疼的戚老二背弓成了一个虾米状,道:“看二哥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不知情,一人每年10两金,在书院上了两年学,差不多就是400两银子。二哥你能耐啊,自己拿不出就找娘要!把娘的银子哄完了。”
又是一脚踢过去。
戚二郎叫了一声,道:“没,我没找娘要,这都是吴氏自己干的,我也教训过她了。”
无论平时戚二郎有多么能说会道,这时候他都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没有人会将就着他。
“她干的?”戚世钦道:“大哥给儿子在城里买房子,你们是存起来供孩子读书,四哥家是生怕孩子没银子长不大是吧?合着你们媳妇都是背着你们做的,你们什么都不知情?”
吴氏不敢再上前,眼睛却瞪视着戚世钦,“当初是六弟你自己说的,几个侄子的学费你出,你走了,这银子我不找娘要找谁要?”再说了,娘那里除了老三家的,就属六弟给的多,横竖都是六弟的,她拿了不是刚好。
戚二郎对着吴氏劈头就是一巴掌打下去,“闭嘴。”以往只觉得媳妇脸皮厚点,但也没啥,不吃亏嘛。现在看来,这纯粹就是一点脸也不要。
明明自己是在维护他,却还被打,吴氏可不是个好性子的,扑上去抓、挠、掐,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行,你戚老二厉害,啥都是我的错,这家你就自己待吧。”
吴氏回屋子里收拾衣服,东西摔的噼里啪啦的响,没多久就碰——的一声将门关上,走出大门。
很明显,这是要回娘家了。
戚二郎摸着脸上新添的道道血痕,疼的嘶嘶的叫,又冲着吴氏的背影喊道:“回,你回,你看老子会不会把你接回来。”
当天下午,戚世钦就把周翠翠接到了自己在月城的府里。
并派人通知了自己的大哥,让他晚上过来一趟。
想到大哥,戚世钦心绪复杂,几兄弟里他就跟大哥感情好,俗语称长兄如父,他大哥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他能够放心的出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调理好了父母的身体,他以为就算有万一,那也该是人的寿命到了,无可奈何。另一方面就是相信大哥了,从小如父亲般照料自己的男子,对爹娘也很是孝顺。
他从小看到大,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月两月,这孝顺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他走的并没有很担忧。
他希望自己回来时父母还在,但生死有命,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死亡。一切都是命运早已安排的路线。
给周翠翠安排好的是一间向阳的房间,屋子还摆放着两株绿植,看上去感觉不错。戚世钦拉开被子,道:“娘,我找大夫问了一下,适当按摩一下要舒服一些,我给你按按好不好?”
周翠翠笑着道:“好好。”最近她的记忆已经在逐渐的衰退了,很多事情刚刚发生,她就不太记得了。她总是反复去想当年的点点滴滴,想着这些东西还是要记着才安心。
治愈的异能随着那双修长的手指渗入到骨肉中,戚世钦的眼神盯着关节处,里面的骨节老化,就算是那种奇特的能力也只是让它保养好一些,并不能让骨肉重换新生。
按捏了好一阵,周翠翠从未感觉这么舒服,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戚世钦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走了出去。
*****
戚大郎是在酒楼里算完账才过来的,他们一共有四个账房,有两个都是跟老板沾亲带故的,他跟另一个干的相对要多一些。
“小六。”戚大郎叫了一声,又问:“娘呢?”
“娘睡着了。”戚世钦道。
对于大哥,他并不能仅仅就简单的愤怒,甚至于当戚大郎问话时,他想也不想就会直接回答。
他也不能像对其他两个哥哥一样,随意的拳打脚踢,宣泄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沉默的坐着,良久之后,戚世钦才选择问道:“为什么我写信回来时,你一直说家里都好,连爹死了都不告诉我?”也不全是说好,都是些生活中的琐事,是他娘那性子经常会做的。
戚大郎托起茶杯,喝了一口,只道:“你在打仗。”其余的解释没有。
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作为戚家的一个重要支柱,戚大郎没有上帝视角,他不知道自己弟弟有多大本领,想象不出一直作为读书人的弟弟该要如何在战场上和敌人拼杀。他习惯性的把一切都抗在自己肩上,承担所有压力。
战场稍有不适,那付出的就是生命。先有大金,后有周边群国。戚大郎不想有一天听到自家弟弟战死沙场的消息,不想他整日胡思乱想、担心忧虑,也怕他倔着要回家。无论哪种后果,都不是他想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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