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度依然是几秒钟前的气宇轩昂,左手优雅的摇着杯中红酒,右手娴静的呆在西装裤兜里。
虽然林少的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却无一丝温度,深沉如连绵不断落下的冰雹蛋子,全砸到她身上,冰冷刺骨。
仇映秋唰的脸色惨白,精致的妆容碎裂成块的掉下,对苏昕月的恨意升至顶端,却忌讳地瞥向林智杰透出恶魔气息的冰寒背影,那令人寒颤气场,让她不敢大口的喘气。
她讨厌被人威胁。
林少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那个小贱人吧,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付出代价,为我被人践踏的尊严买单。
仇映秋噙着阴暗的诡笑,拖着她的孔雀盛装,视线巡向舞厅四周,欲找寻苏旭尧的身影,游走几圈,却没发现,悻悻的找个位置坐下等待。
苏家佣人突然踏入舞池,请苏昕月两人跟他走,苏老要见他们。
苏昕月忐忑的走着,不安的睨一眼牵着她的陶曦哲,眉眼染着疑惑。
爷爷,怎么会突然召见?叫上他,是看见他们那个啥,亲吻了吗?
太怂了吧。
长长的走廊一片静谧,纷沓的脚步声隐入高档地毯中,苏昕月紧张的觉得脸蛋有点燥热。
她摇他的手,撞撞他的腿,小心翼翼的小声说话,“欸,你不怕吗?我们这是见家长耶。”
瞥到他邪魅的眸子,又是一阵发窘。
好像只有自己迫不及待吧,人家轻松淡定的样子,反倒像是他带自己去见家长。
陶曦哲抬手飞快的刮过她娇小可爱的鼻梁,含着温笑,“傻瓜,有我在呢。”
苏昕月的心里还是怪怪的,她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越发深邃难懂,似乎藏掖着什么。
挣脱不开的手,交错的握着。
两人来到一个稍小的客厅,室内一派欧式风格,豪华的吊灯,出自名家手笔的著名油画,随处可见贵重的古董摆件,可见品味之高,奢侈之极。
“爷爷。”苏昕月怯生生的低喊。
“苏老,你好。”陶曦哲彬彬的弯腰行礼。
苏伟伦的目光集中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不动神色,仿佛早已了然于心。
“坐吧。”这位叱诧商场大半生的老寿星示意两人,浑浊却锐利不减的眼神落到陶曦哲身上,脑间复述他的背景。
商业周刊上的常客,陶曦哲,目前台湾软体市场的第一把手,年仅27岁,单身。
“你们什么时候订婚?”老人花白的眉毛挑的老高,睨着两人,开门见山。
陶曦哲神色坦然,凤眸直视苏伟伦,认真的开口道,“我对小月是认真的,我们两情相悦,我恨不得小月马上冠上陶夫人,但是,我尊重她的意思。”他温润深情的笑睨着苏昕月,完美的将皮球踹给她。
苏昕月被口水哽了一下,订婚?两情相悦?
这男人太无耻了吧,先将她吃干抹净,又在众目睽睽下揩她的嫩油,被爷爷的眼线逮着了,就想绑她回家!
天上下的雨,还是河流的水啊,不用本钱的。
她可不依。
“我还年轻呢,不急。”抗着四只锐利的眼珠子,她颤颤地挣扎着,咬着下唇挤出几个字。
“我们已经在交往了,记得?”陶曦哲似笑非笑的凝着她,带着一抹邪恶,东北虎逗着小花猫玩的味道,不,应该是虎视眈眈。
别这么盯人啊,逼良为女昌啊。
苏昕月怒了,“你得追求我!花呢,礼物呢,约会呢!”女孩子都期盼着浪漫的恋爱过程,而不是注重一个结果,结局往往是残酷的,像妈咪,不是厨房就是孩子,多亏啊。
看见一老一小哄然大笑之后,她囧了。
自己刚才吼了什么来着。
苏老无视孙女天真的嗷叫,慈祥的神色稍显严肃,“你看,这婚事要跟亲家公商量吗?”
陶曦哲连眼睛都没眨,保持原来神色,四两拨动千斤,简单的回答,“我的家人很民。主,家母对昕月很满意。”
其实,他的思绪在触及父亲那一刻,已经心乱了,强大的自制力使得他隐忍住一切情绪不让它外露。
苏老显然很高兴,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手拍在自己的膝上,“那就由我来安排一个黄道吉日吧。”
“爷爷!”
“谢谢苏老成全。”
一个愁眉苦脸,一个眉开眼笑。
苏昕月鼻子翘的好高,哼他,干嘛跟她唱反调啊,讨厌。
苏老无视孙女的闹腾,小丫头懂什么,苏家的子孙,政商联姻是必须的,难得两人有情,早日定下来,对两个企业都是正面的利益。
“你们出去玩的开心点吧。”大事定了,苏家喜上加喜,苏老乐呵呵的摆摆手,当作是下了逐客令。
“是,爷爷。”
“苏老再见。”
退出门外的苏昕月扯着陶曦哲胸前的衬衣猛摇,坏蛋,坑蒙拐骗偷!
陶曦哲痞痞的朝她挤挤媚眼,“小月月,你有这么心急脱你未婚夫的衣裳吗?”倏地挨近她的耳窝,暧昧的吐气,“马上跟我回家吧,为夫满足你一切需求。”
“去死!”作势要踹他,抬起的脚嘎然停止在半空中,没有飞出去。
“哥。”苏昕月收回脚,站好姿势,诺诺地跟迎面走来的苏旭尧打招呼。
苏旭尧额头拧紧,面色遗留着不可置信的痕迹,“老爷子找你?”下巴飞快的抬了一下,朝身旁的男子指去,“不介绍一下。”
陶曦哲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陶曦哲。”
“久仰。”苏旭尧自是知道他是谁,自己要问的并不是名字。
苏旭尧将全身的气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