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拿个文件,马上还要回公司。”声音不咸不淡,面无表情的越过苏昕月,向里屋走去,倏地被拉住了衣袖,“站住!”她一声冷喝,陶少定住了身子,眉梢一挑,转过身来,眸光扫向她,勾唇淡笑,“笑笑,一大早不宜动肝火。”苏昕月凝着他依旧温柔无害的笑容,“为什么?彻夜不归,回来之后,不闻不问,你还当我是你的妻子吗?”苏昕月劈头盖脸说出她一整晚想要质问他的话,激动的浑身颤抖。
“笑笑,你忘了?我们没有登记,不合法的。”陶少轻笑,唇角明显刻有讥诮。
苏昕月闻言,寒气窜过背脊,怔怔地站在原地,坍塌的理智抗拒接收耳朵听到的信息,试图假装自己听错了,理解错了,“哲,你不是说我们的婚期太紧了,登记推到蜜月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呀,妈咪几次要看我们的结婚证,我都推搪着说在你这边…”
陶少扣着她抵在墙上,危险地眯着眼睨着她,他俯下身子,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有分毫,苏昕月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一颗心至于水深火热中煎熬,“哲…你别这样,我怕…”
“怕什么!害怕你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害怕你的姐夫是贪污犯,害怕我不要你吗?”他讥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连串的看似无关痛痒的话,脸上的冷冽却让她无法忽视,从前那张或邪魅,或温柔,或痞气的脸此刻阴冷的能将她冰封。
陶少骤然似笑非笑地堵住她的唇,由浅入深,风涌云卷似的狠狠地吻着,不知餍足,直至快断气了才松开苏昕月,他的脸色稍缓一点,云淡风轻地说,“你之前怎么瞒住的,以后照着葫芦圆下去,如果,你非要另一张证,我想,那一定不会是我。”
此话一出,苏昕月原本濒临崩溃的理智,彻底支离破碎,她不敢置信地挨着墙壁瘫在地上,精致的五官一片死气,“为什么?”
陶少板着脸,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冷哼一声,拂拂袖子,上了楼,苏昕月茫然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任那一具伟岸消失在转角,无声的水珠溢出眼睑,潸然而下,苏昕月豁然觉得,她的人生就tm的一场笑话,从来如此。
噔噔噔…下楼梯的脚步声,每一次抬脚落下的移动,仿佛在践踏她的真心,每次重重的踩踏形成的声响都在笑
话她把他的甜言蜜月当成宝,可她还是不可自拔的沉浸在他的温言暖语中,迷茫不知归返…
啪!一叠资料扔在苏昕月身上,她的手哆嗦着拾起,眼球迅速扫过每一个字迹,方寸大乱,小脸布满惊慌,脑袋直摇,两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西装长裤,“不,这不是真的,不…”她不相信,她的父亲不是杀人凶手,不…
陶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隐约闪烁着讥诮,“从一开始,遇见你只是个意外,你奉献了一张膜,我身边刚好缺个暖床的女人,你救了我的母亲,我也很乐意给予你一切让你开心的,可惜…你姓苏,你爸还是苏德昌,负债子偿,天经地义!”
苏昕月再次瘫在地上,“所以,除了第一次,你每次都带套,还敷衍我,你想我们的二人世界再过得久一点,其实,你压根就不想我怀孕!”最后一句,她的语气肯定。
他冷冷一笑,“你觉得你够资格孕育我的后代吗?”
她触及他无情的眸子,手指向楼上的儿童房,疯似的吼道,“你跟我一起布置儿童房的装饰,讨论孩子的一切的一切,只是戏弄吗,好玩吗!”骤然敛去激动,自嘲地傻笑,“咳咳…我如此的荣幸,每天耍着猴戏给陶总解闷,您老高兴的时候,亲一亲,抱一抱,滚滚床单,我当作是恩赐,乐上一整天,哈哈…”
我所有真诚换来的,便是你一句:不配。
苏昕月疯狂的笑出声来,笑出了眼泪,笑岔了气,仍是止不住笑意。
看她狰狞的笑着,陶少的心倏地窒了一下,滑过一抹心疼,他刻意忽视掉,“没错,你就是我的玩偶,在我玩腻之前,休想逃脱。”说罢,他转身离去。
“等等!”
他止步,没有扭头,静静地等待她要说些什么。
“看在我救了你的母亲,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苏昕月卑微地开口,她试图想要为家人做些挽回。
“说。”陶少脸色一沉,无情的吐出一个字。
“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好不好。”
待她话落,陶曦哲的眉微微闪了一下,没有只字片语,大手拉开了门,嘭!摔门离去。
偌大的房子,再次恢复静谧,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一团。
地下室,奥迪q7内,陶少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室,探出窗口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默默地燃烧着…
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手机,里面有几百通短信提示:您有未接来电!
他刻意不接她的电话,刻意呆在办公室过夜也不回家,为的就是逼疯她,真正亲眼目睹她的无助之后,他于心不忍,念此,他心中一突,心软了吗?
他怎么能心软!
陶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