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男人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严繁正要跟他走,程晓曦拽着他另一只手不松,她有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声音带了哭腔:“严繁……”
程晓曦的父亲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阻止了他们继续走,声音威严:“严繁,不要不识好歹。”
陈遇看见男人的拳头紧紧地握起来,心里不由一紧。余光瞥见几个与旁侧吃瓜群众表情截然不同的人也朝这边走来,闭眼下了决心。
第八章
“快走!”陈遇挤开最前面的人,冲上前拉住男人的手,目光焦灼,“只要得到答案你就会安心了吧。”
男人会意,反手抓住了严繁的胳膊,被他拽着一同往外跑。
程晓曦力气不及,手臂被甩开,即将被换掉的订婚戒指掉落在地上,只滚了几圈,便不知道被谁踩到脚底去了。
身后有人追着,陈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男人的手掌很宽大,陈遇紧紧抓着他,不顾一切地跑。他想,这应该会是他这辈子最离谱的一次犯傻了。
三人从酒店后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地穿过,一直跑出很远,到了没人的僻静处才停下来。陈遇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嗓子眼里有股腥甜味,脑子里也在嗡嗡作响,有种窒息到濒死的压迫感。
好半天回过神来,陈遇才注意到在奔跑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男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他轻轻挣了一下,男人似乎还没回到状况中,便下意识地松开了。
陈遇活动了活动手腕,余光瞥见男人攥着严繁细瘦的手腕没松,严繁也没有要挣开的意思。
说要当众说明白,其实又哪里舍得他难堪呢?就只会语焉不详,引人遐思。陈遇想着垂下了眼眸,再抬头已恢复了常态:“我走了,你别忘记你说过什么。”
男人说:“好。”
陈遇便看也没看严繁一眼,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日头越来越毒辣,陈遇一直走到马路上,被阳光灼着头顶,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是在哪里。
有出租车懒洋洋驶过来,窗户摇下来,司机探出头:“同学,坐车吗?”
陈遇无暇纠正司机的称呼,沉默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的冷气瞬间侵袭全身,他仿佛听见了皮肉连同心脏“刺啦刺啦”松弛下来的声音,如炙热的钢铁淬入冰雪。陈遇只说了小区的名字,便不肯再回应司机搭话了。他实在太累了,累得一点也不想再动了。
司机觉得无趣,打开广播,跟着音乐台哼唱古老的情歌,虽然没一句在调子上,却自得自乐,沉浸其中的样子。陈遇靠着座椅,看着后视镜里司机的笑脸,只动了动眼珠。
陈遇觉得自己中暑了,从出租车下来时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回家的路上也踩得深一脚浅一脚。他一下午都战战兢兢的,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门也锁好,生怕会因为自己帮助了男人而惹上祸端,但好在一直到晚上都还太平。
外卖是不敢再点了,晚上吃掉了仅存的一桶泡面,陈遇早早地上床睡觉。噩梦不断,一闭上眼睛,不是梦见有人入室抢劫,就是梦见自己去蒙面持枪抢银行,失手打死人结果被画成大字报全程通缉。来抓他的人在拼命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叫他出来,陈遇吓得缩在床角,不敢回应更不敢去开门,冷汗涔涔。
敲门声越来越大,陈遇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挣扎了半天才猛地睁开了眼。
夜晚很静,只有枕边的闹钟滴滴答答,昭示着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陈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屏着呼吸平复了一会儿心境,沉闷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陈遇马上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开门。
门外的人似乎很是固执,不敲开门誓不罢休一样。
陈遇担心他这样敲下去会再把邻居招来,光着脚下床,踮着脚尖在一片黑暗中走到门边去。他眯起眼睛从猫眼往外看,视线所及是一片黑暗,他这才想起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前两天刚刚坏掉了,物业还没有来修。
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了,陈遇并没有看到人影,刚转身准备回床上去继续睡觉,门又被敲响了。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急促,陈遇背上发冷,缓缓地转过身来,他听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谁?”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回答:“我。”
陈遇心脏砰砰地跳起来,他足够能清楚地确认这个声音是谁。
不能开门,陈遇想,不能再开门了,而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摸到了门锁上,颤抖起来。
第九章
外面的敲门声又持续了几声,随后是男人的说话声:“陈遇,开门。”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容拒绝的口气,仿佛认定了陈遇不会拒绝他一般。
陈遇沉默了半天,还是缓缓地打开了房门。
“你——”陈遇想问男人为什么又会回来,然而他才只说了一个字,其余的话都被吞进了唇舌之间。
男人一进门就反身将陈遇压在了门上,在一片黑暗中寻着他的嘴唇,急切又粗暴地吻了上去。陈遇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男人的舌尖撬开牙关,在口腔里攻城略地。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试探着回应,随即惹来男人更加粗重的吻。舌尖被吮得发麻,大脑也慢慢缺氧喘不过气来,陈遇的手无力地抵着男人的胸口,却没有试着去推开他。
男人终于松开了陈遇,低低地喘气,拇指蹭过陈遇湿漉漉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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