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习惯性动手动脚地搂南宫清肩膀,忽觉掌心剧痛,抬手一看竟然都是被刺破皮肤的浅浅红点,顿时震惊地看向一脸冷漠的南宫清:“真气化形!”
真是个绝顶——但又糟糕的技能……
南宫清接过衣服穿上,淡淡道:“想学吗?专治你那疯狂输出不要命的毛病。”
阎洛点头:“想!对了,这个还有破解之法吗?”不然以后南宫清生气,近不了身可不好。
“有,”南宫清微微一笑:“但不打算教你。”说罢,打开窗户。
寒冷北风嗖地吹进,冻得还在晾鸟的人一哆嗦。
南宫清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一刻后竹林见,教你武功。”
阎洛悻悻地顺着窗户走了:怎么办,家有悍妻武艺高强,他以后会不会家暴我。
……
这一整日没有比赛,南宫教便安排了各处风景暖亭和书房茶室,供各派人士比武论道,结识新友。
而南宫无为与南宫有为则忙里忙外地安排。
他们今早去给师尊请安,在紧闭的门外足足跪了半个时辰都没得到师尊一个字。两人的心一直被悬吊着,时不时就碰头商量,如何就抽签一事向师尊请罪。
“无为师兄!有为师兄!”一个小弟子快步走过来。
“何事?”
“师尊和阎罗教教主在后山竹林打起来了!”小弟子一脸紧张。
两人听闻赶紧去竹林,到了一看,才放下心来。南宫清和阎洛都留了力气,看似惊险无比,但大多以喂招和化解为主。只是看不太分明为何阎洛每碰到师尊一下就嘶一声。
而云轩拿了点心,泡了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还招呼两人:“来来,坐,喝茶。你们看南宫教主现在用的这脚法是不是东方家的?”
无为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冻得鼻头发红的人披上:“除了西门家的音律和接触极少的阎洛教武功,师尊其实私下对各派门法都有研究。”
有为也帮云轩捏去脸颊沾上的碎糕屑,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云轩坐下:“师尊与钟离烽切磋数十次,经验颇丰,希望能帮到阎罗教主一二。”
云轩把手从有为手中抽出,脸颊慢慢红起来:“我,我不冷了。”
两个人这时却像极了他们师尊,正经严肃地观战,丝毫不见动摇。
阎洛被南宫清用针封了几条脉,只能出三分力气,一面防着南宫清或角度刁钻或大开大合的攻击,一面还要小心他一身的刺。一个白天训练下来,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听说晚上还要修习内功心法,更是耍赖皮不肯起。
南宫清放下衣袍下摆,整整袖子:“随我去祠堂。”也不管阎洛,径自走去。
阎洛赶紧撑起身体,踉跄着跟上去。
夕阳余晖洒在幽寂的祠堂前路,染得一径枯草如同熠熠生辉,镀着一圈暖黄的光晕。
南宫清脚步轻轻,走进祠堂内,燃好香,跪在蒲团前,脊背挺直似竹,回头望着还在门口踯躅的人,用眼神询问他怎么还不进来。
“我……”阎洛慢慢走过去,犹豫着上好香。直到跪在了南宫清身边,还他是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甚至有些虚幻的不真实感。
头顶四排玄色牌位庄严而列,在此处度过了几百个春秋,沉默注视着并排而跪的二人。
阎洛神情紧绷到快要抽搐。
“诸位师祖,弟子南宫清,现任南宫教第十任教主。”南宫清语速缓慢,每个字都说得极为恭敬用心,“弟子已找到一生所属,今,带到师祖们面前,请各位过目。”
俯首磕头,长久不起。
阎洛嗓子发紧,咽了几次口水才找回声音:“各位南宫教师祖,弟子阎洛。”
“弟子,不才,得南宫清一人白首不离……三生有幸。”
“我二人,定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永不分离。”
两人一同静默地拜首三次,而后四目相对。
忽而,南宫清低头一笑,窗外半缕斜阳洒在他眨动的长长眼睫上,如金蝶展翅,抖落一片金晖。
阎洛呆呆地看着,手无意识捂住胸口,那突然跳动得无比激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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