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段思之就是这样一个人。
“谢陛下信任。”他答的恭谨。
箫琼很久之前也这样和他说过,他那时是什么心情?
现在又是怎样的感受?
那时的一切都记不得了,他知道自己如今心如死水,没有半丝波澜。
“这几日朕夜不能寐,闭上眼,全是你陪朕在军中的时候,”箫琼道:“清唳,朕想回到那个时候。”
箫琼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和他说话了,所以段思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能无言地听着。
你不想的。段思之想。
“朕想问你一件事。”
“陛下请说。”
他道:“你会骗朕吗?”
箫琼冰凉的手按在他的手腕上时让他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紧紧握着。
“告诉朕,你会骗朕吗?”
他的手是冰凉的,话却犹如烙铁一般。
如果说,以箫琼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段长歌,宁王的那三个孩子,和他的残废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说……
箫琼为何要取血?
箫琼看着段思之的表情,慢慢地笑了,道:“朕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松开了手,似乎是受不住放寒,就放在了被下。
段思之不知道,箫琼的手在松开他之后,一直在颤抖。
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不必回答了。”
“陛下,臣……”
箫琼似乎有话想说,最终还是笑了,“朕明白,朕一直都明白。”
“清唳,明日诸国使臣来贺,朕本意是由沈将军掌管京师防卫,既然你回来了,便由你去吧。”
“是。”
“回去吧,朕也累了。”
他确实累极了。
这一夜,他看见了让他永生难忘的。
段清唳……段思之……
段长歌回去时越子临自然不在库房内,整个库房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她悻悻地回了房,才发现床上鼓起了一块。
恰到好处的是个人的形状。
这就十分微妙了。
段长歌刚拿手拿起被子一角,立刻就被压了下去。
“冷。”越子临含含糊糊道。
怕是刚才漏风太冷,让她觉得难受。
段长歌只得又拿了一床被,躺在她身边。
床本就不大,躺了两个人,又放了两床被,就有些挤了。
不过挤些便比平时热了不少,段长歌觉得嗓子好像有火在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