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是——火。
房屋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而从火中一身血走出来的人,是越子临。
她在帅府的废墟中出来,手中提着剑。
段长歌知道,越子临绝对不是去救人的。
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使她回神,几只饿得皮包骨头的狼正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
段长歌按紧了剑。
为首的狼长啸一声,朝她扑了过去。
段长歌拔剑,哪只狼落到了身边,对着她身侧那具尸体啃咬了起来。
尸体还很新鲜,穿着玄色礼服,她缓缓地走过去看了一眼。
她手中的剑一下子落了下去。
越子临?!
“陛下,”有人道:“您为何还在这?”
“为……为何?”她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觉得手臂已经麻了,只仓皇地指着地上那具美人尸,“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似乎很惊讶,道:“不是陛下下的令吗?”
“我?那她是谁?我为什么要杀她?”她的声音在颤抖。
“陛下,这是皇后——先皇后,”他对段长歌很耐心,或者说,他不得不耐心,“她利用段家,又骗了您,做了十几年的皇后,最后事情败露,您命赐毒酒一杯,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如此薄情寡恩之人,留之无用,杀之不足惜。”
薄情寡恩?
是这样吗?
她真的这样说,这样做了吗?
她真的舍得了吗?
她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陛下?”
她没有回头。
“陛下?!”
这是一场大梦,梦中有天下。
她不想要天下。
她想要的只不过当年那个笑容狡黠的女人。
想听她再说一次不疑。
黑暗中有光。
是她唯一能看见的。
段长歌朝那唯一的光走去。
越来越亮。
书房?
书房内有人声,她愣了一下,正要离开,却听见越子临的声音。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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