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的她,究竟能给段长歌什么?能让她喜欢着她?
“姑娘!”
越子临身子凉了半边,咬着勺子把带血的药喝了进去。
又腥,又苦,难喝极了。
段长歌说喜欢她,她信,因为她确实漂亮,确实让人喜欢。
她从未想过段长歌的喜欢是何种喜欢。
她从未想过……
那段长歌知道这一切时是什么感觉?她又是如何忍着怀疑,要同她成婚?
“我无事。”她道:“卉姨不必担心。”
“啊呀,你这是,”兰卉脸上全是焦急,“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越子临躺下,道:“我睡上一觉就好了。没事的。”
糖被她嚼碎,咽了下去,划的嗓子生疼。
她觉得自己嚼的不是糖,是骨头。
段长歌的骨头,顾凌远的骨头。
当年娇憨任性的大小姐彻底死去,活下来的是魔教左使。
她盯着白色的帐子,一动不动。
复而笑了一声,拿起了放在枕头边上的糖塞进嘴里。
甜的。
……
越子临躺了三天,终于被兰卉放下床自由活动了。
如兰卉所说,这家医馆受宁王庇护,确实无人打扰。
兰卉家的丈夫公务繁忙,半月不回来一次,医馆的内院,除了她与兰卉,就是那个少年。
越子临坐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枝叶茂密的梧桐。
少年在院子内练字,不过心不在焉,偶尔悄悄地看两眼这个娇艳的美人。
四目相对,少年尴尬地别过头去。
“你今日可有事?”越子临道。
少年道:“无事。”
越子临道:“那我教你画画,可好?”
少年一愣。
“你不愿意?”
少年脸一下红到了脖子,小声道:“愿意。”
越子临远望道:“我少年时,师兄曾给我找了个画着猫的灯笼玩,很是可爱。我教你在灯笼上画画,如何?”
答案自然是好,只不过去哪里找灯笼就成了难题,最后还是少年偷偷把医馆大门上的油纸灯笼摘了,拿去给越子临教他画画。
越子临按着桌子,身体仿佛虚弱的一阵风来就能吹跑一般。
“你想画什么?”
少年左思右想,他本想说美人图,但怕越子临觉得他轻薄,于是道:“竹子吧。”
“这样颜色的纸,画竹子可不好看。”越子临道:“医馆悬壶济世,不如就画华佗。”
少年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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