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回复道:我忘了提醒你了。
十一点钟,邵识渝接到了阮恂打过来的一通电话,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
“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邵识渝说道:“按时吃药。”
阮恂笑了一下,轻轻说道:“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邵识渝的微信响了。
阮恂:晚安。
邵识渝手顿了一下,呼吸一滞,他的指尖开始发凉。
不是阮阮,是阮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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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卧室只有台灯开着,家里的暖气很足,但邵识渝却觉得这个冬日的寒冷无孔不入。
他都知道了。
邵识渝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电话里阮恂的那句“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所指向的是什么。
邵识渝匆匆地打下几个字,他按了按额角又皱着眉删了个干净。
他那被掩饰起来的本性张牙舞爪地争得了上风,最后只干巴巴地回复道:嗯,晚安。
阮恂看了这条消息愣了一会儿。
拿起手机,又问了一遍,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句话仿佛是最后通牒。
阮恂坐起来,抱着热水袋靠在床边,低下头才发现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食指的关节。
阮恂希望他说些什么,他也并不会因此生邵识渝的气,只要他开口说点什么,阮恂就想要给他打电话,和邵识渝说,他喜欢他。
问他能不能做自己男朋友。
良久,他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一块小饼干:记得按时吃药。
阮恂抿了一下唇,回复了一个嗯字,把手机关掉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他睡前吃了感冒药,躺了一会儿觉得天旋地转,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手机一直在响,阮恂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没能成功。
阮恂做了个梦,梦见他穿着短袖坐在楼梯口吃冰。
北京的夏天很炎热,他们班上仅有的四个风扇,坏掉了三个,只有一个还算坚挺,但服务范围比较小,班级上一大半的学生都拿着小扇子自给自足。
阮恂也不例外。
而且他特别怕热。
每天早上都要带着一瓶冻成冰的水到教室,用毛巾包着,上着课就看到他把整张脸都贴在上面。
物理老师讲课的声音像是催眠曲,阮恂趴在书桌上享受“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