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被推得身形不稳,险些跌到地上,还好路过的人扶了她一把。
“呃……谢、谢谢。”
“哈,不用谢。”熟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倒是小希你……还有,文信,你怎么也在这里?”
诶?他们……认识?
乔希疑惑地抬头看去,逆光而站的,是她工作上的前辈,也是她的朋友,温慕。
此时温慕正满眼好奇地看着他们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到青年身上,语气中有淡淡的责备,“文信,你是为了余宛书的事来的吗?”
*
温慕之前也是插画家,最擅长画静景,在业界有一定的知名度,却在两年前结婚后就不再有作品了。乔希为此惋惜不已,她可是温慕忠实的崇拜者。
巧的是,温慕的结婚对象严文诚,正是玲姨二婚对象的长子。
也就是说……
乔希不敢置信地指着对面面露烦躁的青年,“这臭小子是严叔的二儿子吗?!”
“什么臭小子!你找死!”对方大声吼道。
乔希揉揉被震痛的耳膜,“这么大声干嘛,你喉咙里装了扩音器吗混蛋!”
吵吵闹闹的终于安静下来,玲姨给乔希添了一杯薄荷茶,和颜悦色的,根本没有理睬青年的意思,“小希还没吃饭吧?看看菜单,想吃意大利面还是牛排?今天玲姨请客。”
乔希嘿嘿笑道,“我、我随便啊。”
她哪好意思占长辈便宜,万一被乔准知道,又要被臭骂一顿不知礼数。
比起他们,对面那两个人的气氛就要紧张多了。
向来温和的温慕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头,隐忍着怒气的模样,“余宛书那个人……就那么好吗?”
青年一脸臭气,“你们都不懂宛书的好。她出国三年,回家之后你们居然和老爸联手欺骗我和大哥,太过分了吧!大哥和你结了婚,不好当面说什么,我可没有。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大哥才不会娶……”
话语戛然而止,被气晕了头的青年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言,便略带慌乱地看了温慕一眼。
温慕面无表情地喝茶,看都没看他一眼。
于是陡然安静下来的空气里,就多了微妙的尴尬。
乔希大脑一片混乱,不敢细想青年刚才所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怎、怎样,难道当初温慕和严文诚并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吗?突然冒出来的余宛书就是谁,看这臭小子如此紧张的样子,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简单。
……好奇妙复杂的男女关系。
静谧中,玲姨放下茶杯,不温不火地说,“文信,不吃东西的话,就回去上班。”
“我……”前几秒还气势汹汹的少年顿时面上青黑,但他理亏,瞪了片刻,也只好一拳锤到桌面,愤愤地站起身。
“反正现在宛书回来,你们别想再耍花招,阻碍她回家去住!”
说完,青年就凶神恶煞地离开了。
乔希望着对方的背影,指尖轻颤。
太过分了。
丢下一颗炸弹,成功将气氛熏染得又尴尬又紧绷,这罪魁祸首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怎么办!她这个无辜的人,只是来吃顿午餐的人该怎么办!
乔希欲哭无泪,对服务生招了招手,幽幽道,“那个……这里来一份海鲜焗面,还有茄汁意面。玲姨,阿慕,你们要吃什么?”
乔希埋头吃饭,机械地咀嚼面条让她的胃都隐隐作痛起来。
玲姨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叹道,“不好意思啊小希,让你听到那些话……”
乔希连忙摇头,“哪里哪里,哈、哈哈……”
她知道温慕不是那种人,就算严文信那臭小子口口声声都在责怪温慕的出现妨碍了他大哥和余宛书的感情,亦或是如今温慕和玲姨故意隐瞒余宛书回国的消息,不让兄弟二人知道,乔希都认为其中必有隐情。
单凭片面之词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其实是不公平的。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白地疑问出口,只好慢吞吞地吃着面,支起耳朵偷听玲姨和温慕的对话。
从他们的话中,她大概了解到余宛书是严家司机的女儿,和严文诚青梅竹马,前段时间回国,从事设计工作,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
……等等,她为什么会有股不好的预感?
余宛书……余宛书……这个名字,似乎异常耳熟。
只是不等乔希想出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过她,玲姨就温和地握住她的手,“小希啊,周末,你和阿准有活动吗?”
乔希抖了一下。
在任何时候,听到兄长的名字,都会让她本能地警惕起来。
乔希有些惴惴地问,“玲姨,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玲姨好笑又亲昵地掐掐乔希的脸颊,“请你和阿准去郊外过周末啊。”
乔希下意识就要拒绝,但她才张了下嘴,玲姨就抢先一步,“小希,阿准很疼你的。”
……疼?如果凌。辱是疼爱,她家兄长的确很疼她。
乔希不忍心告诉玲姨她所生的儿子经过二十多年的变化已经成长为怎样一个令人发指的混球。
玲姨拍着她的手,诱哄似的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巧来和你吃午餐?”
为了请她和兄长去过周末啊。乔希在心中回答。
“是阿准打电话给我,说你没吃午饭。”
“诶?”玲姨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乔希一怔,“我哥他……打电话?”
“他说又惹你生气了。”玲姨偷笑起来,“哎,他还不让我告诉你。你回去要记得继续和阿准生气。”
她哪里还生的了气。不谈他们的冷战本身就是儿戏,光是兄长担心她没吃午餐而特意让玲姨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