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
“狗杂种,站住!”
路灯的光亮之下他的身后隐隐展现出了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光影之下还映照出纹身,凶神恶煞地追着他,在后面追。
他不能停下。
停下了,就会如那些人一样,鲜血淋漓,气息全无。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逃。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他记不清了,只知道一个星期前殷红的鲜血在他的眼前蔓延,父母二人躺在硕大的房子里,没了呼吸,全无意识,脑袋上是个血洞,蔓延的鲜血从中而出,没有停止的趋势。
他愣怔在原地,忘了呼吸,在窒息中才缓过神来。
后来的日子就是大门一次次地被砸着,还有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外面呼喊着,就是如那般,叫着狗杂种。
是,在叫我吗...
他喃喃,躲在沙发一侧,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隐隐作呕,却又怕外面的人听见,压抑着。
他浑身战栗,等到外面的声音停止了,他才反应过来,从沙发旁边站起身来,朝着门外冲去。
后来,就是漂泊无依,饥肠辘辘和三餐不定。
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都会死于非命,身后的人为什么追着他不放...
忽地,他的面前忽然立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那人半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孔,那人手中紧握着一把枪。
枪口正对着他,那人扣着扳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浑身发冷,愣怔在原地。
死亡,和他的距离如此之近。
嘭地一声,响彻云霄!
郑北忽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睛大睁着,整个人大汗淋漓,浑身发冷,瑟瑟发抖。
看到眼前的场景才松懈了几分。
这个梦,这个一直纠缠着他的噩梦,又来了...
他再没了睡意,眼睛看着窗外的黄色的明月,思绪飘忽不定。
幼年的他漂泊无依,险些被那群黑社会抓到,横死街头,幸亏有那个人。
但他始终不知那个人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个人救了他一命就离去了,郑北也再也没有遇见他。
乃至,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忽然全部死去,为什么黑社会追着他不放。
郑北之后的日子,学会了盗窃,学会了妙手神偷,学会了逃亡还有学会了习惯漂泊不定。
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房间。
郑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沉浸在过去多久,收拾着起了床。
手机忽然震动两声,一个短信进了他的信件箱。
酒吧等你。——宁一航
他匆匆收拾,进了酒吧。
白天的酒吧没有夜晚那么喧闹,反而寂静的可怕,像个西式餐厅,他刚刚推门进入,就已经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宁一航。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而来,宁一航轻合着眼帘,唇角轻勾,听到他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睁眼,却是唇角微张,“来了?”
郑北点了点头,宁一航却塞给了他一张洗浴中心的宣传报纸,随后挑眉一笑。
“约我去洗浴中心?”郑北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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