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出宁一航身上的缺点,甚至对他来说,宁一航全身都是优点。
正义,帅气,幽默…
郑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破了三年前对宁一航仇恨的看法的。
在如同深渊的监狱里,每一天,他都在幻想出狱后如何去对付那个设计叫他的自投罗网的警察。
只是,那个警察沐身于阳光之下,仿佛什么都无法把他拉进地狱。
郑北从未想过,他也曾深处于黑暗的临渊中,艰难的找寻着光明,经历过同样的荆棘、血腥,也同样失去过亲人,缺少了温暖。
可是,如果说宁一航身上有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宁一航的父亲是间接杀害他自己父亲的凶手了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论是无意抑或是刻意,死亡就是死亡,绝无退路可言。
他的心脏如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就仿佛把那块巨石重新压在了他的心坎上。
死亡就是,先疼痛不已,冰冷从骨缝处蔓延,呼吸费力,越来越困难,然后窒息,失去意识,最后,永远沉睡。
看似简单,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在郑北接触过前几项死亡先例之后,记忆就在脑海里翻滚而来,据说,是死前才会重新回放一遍。
他浑身冰冷,瑟瑟发抖,拼命地想要汲取温暖,一缕光倏忽间将他拯救,拉回现实的感觉,他永远都无法遗忘。
宁一航在他的耳畔,轻唤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坚持住…
可是,他的父亲呢。
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温暖可以汲取,更没有人可以一句一句地说着舍不得他的话,给他支持。
有的只是死去前紧攥住母亲的手,感受着自己妻子的温度也缓慢地褪去,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父亲或许也曾放不下他,但是那种舍不得也会最终化成泡影。
那是自己兄弟亲手给的绝望,不加杂丝毫杂质,要了他的命,也要了最爱的人的命。
也许父亲也曾唇角微动,拖着最后的气力,祈祷着他不要回来,更不要出现…
但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无助。
他开始无人依靠,后有持着冰冷的武器的追兵。
郑北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眼眶下却有些许湿润。
他年幼时刚刚经历生死时常常哭泣,后来,无依无靠时只觉得哭泣无用。
十年来,再没有让那些水渍流下过。
今天,他却抑制不住,生理泪水从眼眶坠落。
今后的路,也只会剩他一个人走了…
郑北如释重负地合上了行李箱,定好了机票,打了一辆车,就朝着机场狂奔而去。
嘱托阿彩定好了机票,他靠在后椅背上放松了心情,长吁出了一口气。
“老弟,心情不好吗?”
开着车的师傅在后视镜上朝着郑北看了看,话语里透着温和和亲切。
郑北微愣了几秒,拧着眉头,久久没有说话,朝着司机看去,看不清面孔,只看到那人的唇角隐约勾起了一丝冷笑。
若隐若现,一时竟无法判断。
郑北的心里隐约荡起了一丝不安,淡淡地开口,“师傅,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我想下车。”
“机场已经不远了,不如到机场再说吧。”
那人轻笑着,唇角抽搐,就连话语里也风轻云淡,胸有成竹。
郑北蹙着眉,伸手准备拉开车门,却没有拉开。
只见那人大笑了两声,自顾自地朝前开着,更没有靠边停车的意思。
“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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