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宸生给毕煜程推荐了几本教辅材料，趁着毕煜程挑选比较的功夫，逛到小学教材区给他选了一本中小学生行为规范守则供他不时之需。

“给我这个干什么？”毕煜程四周环视一圈，然后贴在赵宸生耳边小声道：“放心我没有亲你嘴，不会怀孕的。”他把手中的小薄本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我们现在买这个还稍微有点早，等有孩子了就该出新版了。”

赵宸生听得满脑袋问号，看着毕煜程满脸的认真，干脆也贴在对方耳边认真道：“你别是个傻子吧？”

毕煜程大感委屈，虽然他已经没了少年心，但是利用这张少年脸来拿捏赵宸生的点却是有充足的实战经验，“你怎么骂人呢？”

赵宸生果然被他唬得一愣，以为自己不小心毁了一个少年梦，他看着毕煜程，虽然觉得有些荒唐，可还是试探道：“你不会还信亲嘴会怀孕吧？”

“是啊，我刚才亲了你一下，你以后就是我老婆了。”

刚刚走到教辅区的小姑娘被这发言震得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混血少年，然后又看向他旁边白净阳光的少年，眼神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两人的对话被突然走过来的女孩打断，他们同时看了过去，小姑娘被两个小帅哥盯得脸一红，丢下一句“祝你们幸福”，转身走去了文学区。

“让你瞎说，吓着人了吧？”赵宸生一阵尴尬，把书往毕煜程怀里一推也跟着走了。

毕煜程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跑那么快干嘛哦，好像我说的不是实话一样。

两人从书店出来的时候早过了饭点，毕煜程拉着赵宸生七拐八拐穿过了商业街，在小喷泉后面的一条街里找到了一家咖啡馆。馆身由浅咖色的条形木板搭成，挤在一堆现代咖啡馆里更像是一家摇摇欲坠的小报亭。

毕煜程拉着赵宸生直接上了二楼，曾经吧台对面墙角的沙发椅是他们最喜欢的位置，阳光不刺眼，空调不直吹，老板在的时候他们仨经常一起开房斗地主，老板不在的时玩的游戏就刺激多了。

毕煜程从吧台拿了两份菜单，看着发际线还安好的老板躺在椅子上打瞌睡，随手按了一把上菜用的按铃。

老板一个激灵从椅子上闪了下来，抹了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懵懵懂懂地看向毕煜程。

“哥，两份牛丼，一份要多浇一点柠檬。”赵宸生爱吃酸，别人酸倒牙的吃食，他吃的嘎嘣脆。

老板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后面的小厨房忙活，饭都盖在碗底了突然想起外面那俩小伙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做给熟人的压箱底绝活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还倍顺手，别是中了蛊吧。

“这边还有牛丼？菜单上没有啊。”赵宸生虽然是土生土长的Q市人，但其实在这边的大街小巷逛得次数并不多，平常谈恋爱开发个学校周边地图也就够用了，如果不是高中自己出来住了，路边那些小店都没吃过几次。倒是毕煜程这个第一次来中国的外国人，看起来比自己熟练多了。

毕煜程总不能说自己开了天眼，随口诌道：“微博推荐，网上很火的。”其实是和老板混熟了之后才知道的。

赵宸生看着周围零星的几个人，心想着这微博推荐里的水分也是能拧一盆了。笑过之后赵宸生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看着小喷泉旁人潮如织，内心却是一片荒芜。

年轻时的赵宸生还不懂得怎么收敛自己的情绪，笑的时候肆意洒脱，露出一排小白牙看得人阳光又温柔。难过的时候隐忍不发，可他眼睛中的情绪却几乎要将毕煜程溺死。毕煜程叹了口气，即使这样却还是比板起脸来的时候可爱点呢，面无表情时的赵宸生冷静又自持，嬉笑玩闹下一颗拒人千里之外的心都可以藏得不动声色，这是毕煜程熟悉的样子，却也是他怎么都撕不破的面具。

毕煜程的忘记自己重生缩水症突然发作，看着眼前被隋嘉辰一戳一个窟窿的赵宸生突然起了调戏的心思。难得碰上稚嫩的赵宸生，看他面红耳赤的娇嗔着来捶自己那得是多美妙的体验啊。调戏这事他和赵宸生绝交回国之后没少对漂亮小姑娘干，效果相当不错，一撩一个准，以至于他从来没有过，小姑娘能被他撩到完全是给他那张脸的面子。

“给我你的微信吧，我把刚才的奶茶钱转给你啊。”

“不用啊，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吗？”

“……”那我怎么加你微信。“呵呵呵呵呵呵是吗？”毕煜程否认了方案一，再接再厉道：“那你有打火机吗？”

赵宸生诧异的看了一眼毕煜程，然后施施然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递给对方，“你这么小就抽烟？”

“……”不是，我本来想让你点燃我的心的，这突然严肃的说教口吻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不抽烟吗？那他妈来的打火机啊！你突然拿出来让不抽烟的我很尴尬啊“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我就用它来……”

赵宸生看对面的小孩憋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就笑出了声，“抽就抽呗，我又不是教导主任不会让你写检查的。只是有点惊讶而已，你怎么一脸被抓包的表情。”

毕煜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原本确实是抽烟的，可是几年之后赵宸生会得咽炎，一闻烟味咳得震天动地，慢慢地毕煜程就把烟戒了，即使最后那两年两个人绝交了，也再没抽一口。

“啊？有吗？”毕煜程眼看解释不过去了，生硬转折到：“对了，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啊？”

“对啊。”赵宸生满脸茫然，顺手把座位旁的辅导书递给毕煜程，“你是说你的辅导书吗？”毕煜程第一次觉得和赵宸生交流有点费劲，虽然有时候毕煜程说中文会卡壳一下，找不到合适的词还会突然说一下英语，可一上午的交流都没有这短短的二十分钟令人窒息。毕煜程憋着笑委婉道：“如果你觉得英语也不是很能表达你的意思，我还会一点西班牙语。”

“……”不是辅导书啊，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拿了我的心啊，宝贝。

“对了，你衬衫还在我家。”

“……”毕煜程终于选择闭上了嘴，打开了一款FPS类游戏，两个人一人一局交换着玩比谁积分高，赵宸生虽然很久没玩游戏，但是他意识好，动态视力又强，分分钟就能把菜的抠脚的毕煜程锤进地里。

“他在你后面狙你你都能打中？”毕煜程简直不能理解，饭都不吃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宸生大杀四方。

那被虐的肺疼的表情看得赵宸生一阵愉悦，他放下手机揉了一把小少年的头发，“你还小啊，多练几年也可以的”。

小这个字说得毕煜程一脸郁猝，游戏意识是个很玄的东西，几年之后某款FPS和MOBA结合的游戏大火的时候，毕煜程曾经一天四小时不间断练习，可等着赵宸生都要制霸服务器了，他还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一蹦三尺高的36e奶。

奶量很足，可奶不奶的中还得另说，就……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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