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两句话把那辉的事给说了一下,孙嫦娥说:“那快点去吧,生孩儿这么大哩事儿,身边没人可不中。”说着她又推柳葳,“你也该去学了,走吧孩儿。”
柳侠换好衣服出来,柳凌在月亮门那里等着他,柳葳已经去发动车了。
和柳凌并肩走到小竹林边,柳侠看前后没人,忽然趴柳凌耳朵上说:“将毛建勇说五嫂,我第一个反应想起震北哥,五哥,震北哥要是个女哩,能给你生俩孩儿就好了。”
柳凌狠狠地在柳侠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你个二球孩儿。”
柳侠笑着跳到柳凌对面,倒退着走:“他本来就是俺五嫂嘛。”
柳凌也笑起来:“你能,下回见着他,你当面喊他五嫂。”
柳侠跳到大门外:“你以为我不敢?”
柳侠开他的大越野,柳凌和柳葳开轿车。
柳凌坐在副驾上,目光追着前面柳侠的车子看了一会儿,转向路旁遥远的风景:陈震北不能给他生孩子,但他却可能因为陈震北而多出一对儿女,人的一生真是神奇,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也有那么多的不期而至,你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柳侠赶上了京都的早高峰,等他穿过大半个京都城赶到医院,那辉头发湿淋淋地躺在病床上,云健站在一个婴儿车旁边,看着里边粉红色的丑孩子在搓手。
母子平安。
柳侠松了口气。
毛建勇高兴晕了,他儿子早产二十天,还有六斤半;那辉顺产,生完三个小时就能下床了。
柳侠揪着毛建勇大叫:“请客请客请客。”
毛建勇哈哈大笑:“请请请,说吧,想叫请啥?”
“玉鼎宴。”
“人民币。”
毛建勇指着柳侠的鼻子:“你你你,柳小侠,孔方兄,你看你堕落成什么了?除了钱,你眼里还有别的吗?”
云健也是第一次听说请客还有请人民币的,看柳侠的眼神高山仰止。
柳侠说:“钱怎么了?你们天天忙来忙去,不就是在忙钱吗?跟我装什么假清高?”
“玉鼎宴的名片。”毛建勇朝柳侠伸手,“我说,你一年挣几百万,都哪儿去了?怎么天天惦记着找人借钱?”
柳侠不爱听了,翻着名片夹跟他吵:“谁跟你借钱了?我是让你请客,请客懂么?不用还的。
给,跟他们说,不要莺歌、燕舞和秋至阁,如果能订丰年最好。”
丰年就是玉鼎宴西边跨院北屋西头被竹子挡着的那间,那是个套间,特别宽敞舒适,外面还有一片竹子,炎热的夏日里,翠绿的竹子是一种相当幸福的存在。
莺歌和燕舞听着太像青楼了。
毛建勇撇着他的温州普通话跟人订台,丰年一星期内都被订满了,毛建勇订了晚餐的瑞雪。
晚上,在玉鼎宴吃完了饭回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柳凌先告诉他,云芝和玉芝现在在火车上,明天早上六点到。
柳长青已经决定了,12号早上他们出发,看情况临时决定玩多少天,计划是半个月左右。
司机也找好了,冯静忠和苏圩。
柳凌和柳侠都走不开,对面57号有个姓刘的专业司机,单位效益不好,刘师傅不上班,领个基本工资,自己在家弄了辆破卡车天天找活儿干,柳凌本来想请刘师傅开车的,陈震北说什么都不干,硬说出远门用外人不可靠,还说刘师傅年纪大了,跑长途容易瞌睡,把柳凌说得满脑子都是惨烈的车祸现场,只好依了他。
柳侠心里有点不美,他想陪着去,他还没有真正负责任地陪着父母外出游玩过呢。
可他最近要准备投标,这是大事,就算他可以把这事交给郑朝阳,几位长辈也不能同意他跟着出去,他们都觉得他的腿还是少运动为好,出去游玩可是要不停地走路的。
柳侠情绪低落没十秒钟,柳凌又告诉他,柳岸十点的时候打过电话,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问问柳长青他们的情况。
柳侠马上跑到书房把电话打了回去,他前天晚上才和柳岸偷偷通过电话,知道柳长青他们都在,如果没事,柳岸肯定不会这么短时间就打电话过来。
果然,柳岸是要和柳侠分享他快乐的心情。
柳岸说,他昨天和公司一个同事一起去F州办事,事情非常顺利,办完还不到中午十二点,他们就去附近一个叫沃森的漂亮小镇游玩,结果,他们看到一位女士在斑驳的树荫下晾晒自己的肚子。
他们问在路边玩耍的小男孩怎么回事,小男孩,也就是那位女士的儿子告诉他们,那位女士怀孕了,她觉得昨天的天气特别美,就想让肚子里的孩子也感受一下。
那位女士非常开放,发现柳岸和同事对她的肚子很好奇,竟然允许他拍照片。
柳岸说:“文森特太太肚子里的孩子特别捣蛋,他不停地蹬文森特太太的肚皮,我照了几张照片,文森特太太肚子上鼓着个包,她说那是胎儿的小脚,小叔,等明年我们柳石被怀上,肯定也会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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