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吧!”
他的无所谓挑起了她心底蕴含的些微怒意和不公,一想到这个在镁光灯照耀下能够从容勾出绝世微笑的清智睿智的男人无论在谁面前,他都能做到这样的淡定和随意,她的委屈就汹涌而来了,他可以做的事情,她想,她也有权利做,“以前,你可以把我们之间当作游戏来对待,你可以随时喊开始和喊停,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这样要求,很过分吗?”
“游戏……是的,你也知道是游戏……”他喃喃自语。
“是什么不要紧,你游戏也好,我真情也罢,我想我们在一起!”
他曾经说他们之间就是一场游戏,但是他付出的绝对是真心,她能够感觉得到,所以,只要他不要远离她,管他两个人是演戏也好,玩乐也好,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戏里戏外,她只要保持一颗爱他的心就够了。
这些形势和外表包装又有什么顾虑的呢?这段日子,她并不是没有徘徊过,她也想过跟他分开,但是,她想不出来,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和他告别,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以前的他们是两个世界上的人,各自喝着各自的茶,各自说着各自的话,各自走着各自的路,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刻进了对方的骨髓了,当突然发现,现在有过的一切已经支离破碎,两个人的和谐和恩爱像云一样的飘走了,像雾一样的消失了,以前的一切如刀一样划过了她的心头。
于是,他对她说再见,而她不能对他说慢走,他能够封闭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却不能将这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感情闸门再次关上,可是,又苦于找不到流泻的出口,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接受她这么浓烈的感情洪水!
他思索片刻之后的回答,很干脆,“好吧,既然要玩游戏,那很好,我陪你玩!”
她微微一喜,“你不是在为城城征集妈妈吗,我……”她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他粗鲁的打断,“不!你不可以!”
她大叫,“这样不公平!”
他很绝对,“谁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
看他这样,慕向惜习惯性的唤了他的名字,“阿川……”无奈中透着一丝撒娇和请求的味道,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别有深意,在这样的夜色中,竟然是道不明的性~~~~感和蛊惑,“向惜,你这样的语气叫我还是让我很有感觉呢……”
“那你来,好不好?”她热心的提议,却不抱任何希望,而他的回答,果然非常让人伤心,“我不缺床~伴,也不怕找不到一个老婆,你说,你用什么身份陪在我身边好呢?真是让人头痛的一件事情啊……”
“你……”她欲言又止。
他话里的意味让她的心蓦然抽紧……
他淡淡的一笑,像是在开着残忍的玩笑,又像是在给她指名那唯一可以接近他的道路,“以前年少,也是人生最为猖狂和无忧无虑的时候,我包~~~~养过女人,我还记得我曾经对一个女人开出的价码是一个月三十万,她有那个资本,而你……”他惋惜的啧啧着,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暗示她已是残花败絮了,所以,也许值不了那个价钱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回到了惨无人道的封建社会,她仿似是古代帝王的妃嫔,万岁爷一个不高兴她就被打入了冷宫,忽然他心血来潮,让她上来服侍一晚,然后赐给她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她的心,是彻底的冰冷了,他要冷清现实,他不是帝王!她也不是他的妃嫔!该死的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他故意忽略她的震撼和不可思议,笑得极为无意无心,悠哉的询问她,“那么,你说,你要多少?”
慕向惜气得口不择言,“你去死吧!”
‘啪’的一声,她切断了对方不怀好意的大笑……
混蛋!混蛋男人!
他要用钱来包~~~~养她?!
哈哈,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吗?她本以为‘游戏’已经是她的最大让步了,她本以为至少可以跟他站在同一个高度同一个水平面上,来继续二人没有到头的缘分。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残忍和冷酷,他含着不动声色的微笑,用金钱来让她低人一等,他把她的自尊踩在了脚下,她是被包~~~~养的,是他用钱买来的高级服务,他这个雇主想怎么玩都可以,想用什么手段来折磨她都是理所当然的,一个月甩给她那么多钱,有什么身体上的服侍是买不来的?包括他的正常生~~~~理需求,包括他那些称得上变态的恶趣味,一想到他以前的暴行,她会活生生的被气得全身颤栗!
“许南川,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践我?我都这样做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我卑躬屈膝的做一个你花钱买来的工具吗?你的心……好狠好狠,我好恨你!我好恨你!”
她愤愤的扔掉手机,内心的委屈却无处发泄……
夜更深了,她静静的站在窗前,仰望着夜空,看着那些在夜里对她眨眼的星星,看着那美丽高贵的披上了一层神秘轻纱的月亮,在她的脑海里,她尽力去寻找一份美好的回忆,想去寻一份永久难忘的怀念。
但是最终选择了放弃,并非因为失去了信心,而是因为,今晚,他给她的那份感觉实在太冷漠和傲慢,让她无法靠近他,他们的过去,那些甜蜜的东西并没有从她的记忆里消失。
可如今,想找到那份默契的韵律,似乎已是奢求,可是,真的就这样放弃吗?她还是做不到!
如果说,她是纸鸢,他必定会选择做那根牵着她的线,昨天的诺言还在无常的风里面微笑,纸鸢永远不会明白那根线仰望的无奈和心底的颤抖,那根线永远也不会知道纸鸢飞翔的渴望,那个透明的心底的圈是永远的忧伤,相反,如果说,他是那纸鸢,那她宁愿自己也是那纸鸢,最少在飞翔的时候可以和他一起呼吸,虽然他们最终会飘落在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