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体如幼鼠,态如暴龙,头有三耳,鼻下三腔,一对眼珠,滴溜乱转,见了陈成时,欢叫跳越。出售它的是一个体态龙钟的老人,他也头次见这小家伙这般来劲,已往把它卖于他人时,都是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样,卖出没几天,又会偷跑回来。
老人本想把这小龙鼠无价送给陈成,同时告诉陈成若不见了它,回这里即可找到。但陈成不忍白取他人之物,况且还是一位老人,便不问价格,随手递出冬艳雪给他的二个金币后,兴奋无比地回了茶楼,唯留下老人在他背后千恩万谢。
回到茶楼后,陈成给小龙鼠取了‘巧巧’的名字。经过十几天的相处,已逐渐知道它的奇异之处:一是它不用专门喂养,可自寻食物;二是能听懂及执行陈成的命令;三是耳鼻灵敏,稍有动静,即可察觉,跟踪别人万无一失。有天小马夜深离去,陈成隔天试用龙鼠追察,竟能探到小马最后落脚处是一家妓院,随后陈成就将这情况报告给了冬艳雪。
成仁记第十二章茶楼惊变
会说话了?”冬艳雪抬起螓首,惊惑万状。
陈成也意识到自己的忽略,但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侯,急忙又推了冬艳雪一把:“你别管这个,快起床,迟了恐有大变!”不想双手正好按在冬艳雪丰硕的双乳上,惹来了她一声哆人的轻‘嗯’。
困惑地再看陈成一眼,冬艳雪脸带恐慌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手把身上的睡袍脱去,露出她那雪白的胴体,而后随意地拿起床栏上的一件蓝白丝服,斜着身子在月光中匆匆穿上。穿衣中,她那秀臂的舒展,乳峰的轻颤,女性密处的若隐若现,无不让陈成看得目发精光,喉间‘咕呶!’声响。
着装完毕的冬艳雪,双手捧出那埋于衣内的秀发后,立马拉过发呆中的陈成,快步出了房间,踏上楼梯。
走于梯间,跟不上冬艳雪脚步的陈成,把木梯踩得‘彭、彭’作响,给寂静的夜添了些让人胆颤心悸的声音。冬艳雪也意识到了它的不妥,急忙刹住脚步,回头道:“轻声点!”同时自己也放慢脚步与陈成并肩继续往上走。
立于春娇嫣与春媚嫣共寝的房门口,冬艳雪轻敲门板,屋内有惊讶的声音传出:“是谁?”
“是我!冬艳雪!”冬艳雪小声应答。“进来吧!”屋内的声音转成了平淡,并透着一丝慵懒。
推开了房门,冬艳雪先陈成一步跨进屋子。此时,春娇嫣与春媚嫣正都各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浓浓睡意。可能都有裸睡的习惯,上身竟赤裸在空中,露在被外的那对娇美可爱的玉乳也跟女主人一般,睡意昏昏,在空气中轻轻地荡着。
二女先瞧见了陈成,脸上飞起两抹红晕,急急拿起身旁睡袍套往身上,并趁陈成眼光还没扫向她们时,飞快掀开被子,下了床。脚踏轻盈步子向陈成、冬艳雪行来,娉娜的步伐带动宽松的睡袍夸张地在空中摆舞着。
陈成此时才把目光游到二女身上,并不知自己已错过了香艳的一幕,但看着二女醉人的步姿,依然难抵这诱惑,脑中又浮现出亭中她们怒胸、硕臀的魔鬼身段,胯下的男性缓缓苏醒。
冬艳雪在二女向自己走近时,就开口道:“会主,山力与小马二人刚才逃离开了我们茶楼!我们该怎么办?”
一头金发的春娇嫣惊然停住了脚步,急速转身朝窗口而去,春媚嫣也同姐姐一般改变了脚步方向,来到窗口驻立在姐姐身旁,而冬艳雪则拉过陈成手臂,行到二女背后。四人的目光都凝视着远方。
远方的大街小巷在明亮的月光下,几乎条条可见,但又静的怕人。过去常有的犬吠声今天少得可怜,偶尔有一两声传来,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太静了!冬艳雪,快!呀!……嗯!……”春娇嫣感悟到令天夜的不寻常,很快又转过身来,不想却与身后紧靠她的陈成撞在一起,她那耸突的酥胸擦过了陈成胸前,委屈地凹陷下去,上身的酥麻,让她情不自禁地把陈成抱住了。
急忙把圈在陈成腰间的双手放开,春娇嫣眼睛现出了情动神态,但迫于眉捷的危机又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复杂地看了陈成一眼,春娇嫣又把头转向冬艳雪道:“艳雪,快快传我命令,要其它五位执事立即招集本部人马,到地道入口——‘天井’集合,细软带上,重的物品一律不要拿,还有,你快去地下室,把那些人杀了!”
“是!”冬艳雪躬身就退,但行到门口时,却又回过头,不舍道:“全主,他怎么办?”‘他’当然是指陈成了。
“你快去吧!我知道你的心思!”春娇嫣向冬艳雪急急挥了挥手。
待冬艳雪消失不见,春娇嫣转头对春媚嫣道:“妹妹,取些钱财来!”而后,转头深凝着陈成片刻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姐妹,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快快从后门逃走,我们如能生还,会再回来找你的。”话停住,春娇嫣接过妹妹从一个箱子里取出的钱袋,递给陈成,接着道:“这些钱你拿去,好好活下去。去吧!”把钱塞于陈成手中,春娇嫣双掌推了推那几乎已经贴在自己傲人双峰上的陈成,玉脸首次现出红霞。
陈成小退了几步,发愣于手中的钱袋时,春娇嫣已拉着妹妹齐身转入屏风,须佘,她们二人俱是一身紧身武铠服地出现在陈成面前。
见陈成还立在原地,姐姐春娇嫣眉头皱起,走进陈成,在他额头轻吻一下后,又推了陈成一把:“快走!多保重自己!”而后,春娇嫣拉着妹妹迅速地出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陈成一人,他此时的心就象握在手中的钱袋一样,十分地沉重,这星球人与人极端的对立和那如浮萍般聚散无常的生活让陈成深深地痛恨起来……
带着百感交集地心情,陈成也跨出了房门,沿途只见那些亮丽的女子们慌乱中都急速地朝天井(一口水井)方向而去。不知不觉中陈成已走到了一扇狭小的门前,刚要伸手打开它时,后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等一等,哑巴!”
陈成转过身子时,女人已扑到了他的怀中。搂着她,闻着熟悉的女人体香,陈成不看也知是冬艳雪。
离别在即,陈成突然感到鼻子有点酸了,原来她不知何时竟也在自己心中站据了一个重要位置,陈成心道,明前更是浮起这段日子来,她对自己付出的亦妾、亦姐、亦母的种种关怀,陈成的眼角湿润了……
抬起冬艳雪的小巧的下巴,陈成低下头深吻着这女人的香唇……
唇分,冬艳雪为陈成打开了房门,毅然地把他推了出去,关门时丢下了一句:“去吧!多保重自己!”,眼角跟着滑落一颗泪珠。
踉跄地后退几步,望着那被关上的房门,陈成心中又是一阵揪痛。静静地站着,在长吸一口气后,陈成终于转身,朝前走去,他那拖在地上的沉重步伐,激起了点点尘埃,似乎在诉说着秋的萧瑟!
成仁记第十三章初识婉娘
踏在寂静的街上,陈成那犹如失去灵魂的躯体不知不觉已在街上晃过了好一段路程。忽然身后传来嘶杀声,夜的寂静瞬间被它撕破。陈成也因这声音悚然回过神来,暗愧自己太大意时,急忙闪进旁边房屋的阴影中。贴屋又前行一段路,前方似乎也有马蹄声传来,陈成魂消魄散,慌乱中转头四顾,看见了一堆半人高的枯菜叶的垃圾,急中生智的他立即跳了进去。
马啼声仅一会儿就到了陈成的附近,有一男性声音困惑道:“咦!我好象看见了个人,怎么不见了?”另一声音接进道:“大哥!别管这,我们还是快点杀进月华茶楼,迟了那些美人就没我们份了!”,“有理!弟兄们,要女人的快跟我来!”第一个说话的人赞同了第二人的意见。
混乱的马蹄声又响起,霎间又都消失无踪。又等了片刻,确定马蹄声真的消失后,陈成才拔开盖在头上的枯菜叶,探出头来,双眼望向了月华茶楼所在的方向,只见那处已是火光冲天。
陈成的眼中露出了担忧神情,但心中惧怕的他又不敢走出垃圾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火光处。双掌紧握,陈成内心第一次怪起自己的无用与无能来。
约有二个小时过去了,夜的黑暗即将被黎明所取待,刚才从陈成身边经过的马蹄声又传来了,陈成急忙把头躲回菜叶中。
蹄声经过陈成身边时,有声音气道:“怎么回事,如此周详的计划,竟然也让那些女人跑了!气死我了,一个女人都没捞到。”马蹄声过会又都消失了。
陈成听出了这声音就是先前第一位说话的人,他话中的内容不是表明冬艳雪众女已成功地从地道逃脱了吗!陈成不安的心终于有些放了下来,在全身的一阵放松后,陈成竟闭上眼睛在垃圾中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陈成感到自己似乎被人从垃圾中抬了出来,睁开眼睛,强烈的阳光一时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待适应后,陈成看到十几个瘦如枯骨,衣衬褴缕的小孩正围在自己四周,一位年龄稍大的孩子手上还拿着一丁点如面包屑的食物,递向他,要他进食。
难道这些小孩会认为自己是难民?也对,自己不正是睡在垃圾中吗?陈成嘴角露出了苦笑。但内心又为孩子们会递食物给自己而感到了一阵温暧。
从地上爬起来,抖尽身上的枯叶,陈成来到还托着食物的男孩身边,爱怜地抚着他的小脑袋,同时也对身边的其它小孩生出了强烈的喜受之情。吩咐他们不要走开后,陈成跑到对面一家小食店买来了二十几个香饼,一小孩分去一块,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陈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心想原来在这星球上也有需要自己帮助的人,自己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呀。
递食给陈成的男孩在香饼一角咬了一小口后,就珍而又珍地把它塞进了袖中。陈成见了不解道:“咦!你怎么不吃掉它!”
小男孩抬起纯洁的目光迎向陈成:“我要留点回去给娘亲吃。”
陈成心中一痛,虽已知这星球存在着极大的不公现象,此时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还是让他很难接受,痛苦的眼神中透着对男孩的极大关爱,陈成道“你还是把饼吃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把它们带回去吧!”说完,把手中剩余的几片香饼都塞在了这个男孩小手中。
接过香饼的男孩端端正正地向陈成行了个谢礼。
陈成更是惊讶了,心忖孩子能如此知书答礼,作母亲的必不简单,同时心中有了与这不平凡的女性一见的念头,于是陈成道:“不知我可以见见你的娘亲吗!”
内心纯洁无暇的男孩顺口就答道:“当然可以呀!叔叔你跟我们来吧。”
陈成跟在孩子们的背后,在他们的七拐八带中,用了一个小时多,终于来到了茶客们嘴中常提到的风定区,也是四区中最贫困一区。
在经过了一条破旧,零乱、臭气冲天的小巷后,孩子们终于在一间小草屋前站住了脚步。陈成知道目的地已到了,周围虽很丑陋无华,可自己心中却开始激动起来。
可能听到屋外的动静,一声慈爱的母音从屋里传出:“云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递食给陈成的小男孩正是‘云儿’,此时他踏前一步,行向小屋,进屋后,只听他道:“娘亲,我们翻了很多垃圾堆,并没找到什么可吃的东西,不过今天一位叔叔给了我们一些饼,您尝尝,
立听屋内母音责骂道:“云儿,我不是告诉你,不贪他人物品吗?你说今天应受什么惩罚。”
云儿恭敬回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但弟妹们好几天吃不饱了,求您不要责怪他们,您也七八天没吃饱饭了,这些饼您吃了吧。对了,那位叔叔也来了这里,人在屋外啊!”
母音声中带着微怒与慌乱道:“呆儿,有客人来,不先报,竟在这瞎扯,还不把人家迎进屋来,喔!不了,我亲自去迎,帮娘把那外衫拿来。”“是!娘,您慢点。”云儿道。
陈成听出屋内女人似乎身体有所不便,急步走到房口道:“主人无须出来,不知我能否进来拜见你?”
母音惶道:“不,不,公子稍等,你客我主,我应当出来相迎。”陈成无语,静立原处等待着。
顷刻,有一女跌跌撞撞地出来,因不料陈成正立在门口,撞上了他,摇晃的身体眼见就在摔在地上,陈成急忙双臂舒开,把她搂进了怀里。
女人立稳身子后,双手按在陈民胸前,红着脸离开了陈成怀抱,颤着声音道:“谢,谢谢公子!”身子又跟着晃了晃。
陈成又伸出双臂轻拿她的双肩,帮她稳住了身子,同是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打量起来:只见她穿着一件洗得乏白的粗布衣,黑发随意地散在脑后,并用一条粗布条扎着。脸蛋清秀异人,弯弯的柳眉,剔透的双眸,小巧的粉鼻,薄软的双唇,加上那如天鹅般优美修刀的粉颈和如刀削般的细肩,都现出了一种女人少有的清丽气质,她的皮肤很白晰,身材也很高挑,几乎与陈成等高,全身上下不沾半点尘俗,只是脸是带着些令人心怜的病态。
眼前的女人真是情质淑淑,如幽谷雪莲般令人赏心悦目啊!陈成心赞到。
“谢,谢谢!”抵不住陈成火热眼神的女人,把陈成放于肩上的双手拿开后,头更是扭向了一侧。
看着眼前娇羞的女人,陈成因月华茶楼之事而起的阴晦心情也好了大半,不禁开玩笑道:“你哪来这么多谢意?”,“我,我,我……”女人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陈成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