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_我想我还爱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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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1 / 2)

……

救护车上袁芽的手抖个不停,和萧一凡的电话一直通着,也不说话,隔几分钟会喊几声萧一凡的名字,萧一凡在电话那头“嗯”一声。

120在下班的高峰期被迫逆行,即便这样袁芽几乎是一分钟往窗外看八遍,心里把急救流程默了几十遍。

门被粗暴的撞开,眼前的景象袁芽做噩梦都没梦到过,地上拖延着已经有些干掉变成暗红色的血痕,从门口到客厅中央,萧一凡蜷在地板中央,身上盖着他用尽全力从沙发拽下来的空调毯,米白色的毯子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袁芽冲过去,走到身边却下不了手碰萧一凡,眼泪抑制不住的大滴的滚落。萧一凡几乎已经是无意识的状态了。

刚过一米七的袁芽将体重70多公斤的萧一凡稳稳的抱上担架。直到上了救护车,梁师兄一直提醒他要稳定情绪。袁芽一边检查一边点头,眼泪一边还是啪啪的掉。吊上液体后,萧一凡在车上清醒了一会,还和袁芽说了几句话,又昏迷过去了。

张老已经早早在急诊等着他们的车了,一下车立马接手抢救,挂上血浆,肾上腺素多巴胺上了后萧一凡渐渐清醒,一清醒立马被肚子里的痛刺激的出了一身冷汗。

萧一凡的症状比想象的要复杂一点,前几天就有些先兆流产,一直在打针安胎,现在这么一闹,任凭是神仙也是保不住了。但让人庆幸的是孩子胎心还算稳定,但不幸的是萧一凡的心脏却出了意外,心电图出来张老的眉头皱出了个深深的川字,孩子已经进到产道了,剖宫产创伤面太大,而且萧一凡此时的状态根本不具备上麻醉的条件,但正常引产萧一凡的心脏承受的了吗?

最最狗血的事情终究还是得面临,孩子,大人必须选一个了。

张老没有多想,先把人往手术室推了,手术室刚进科的小实习医生拿着单子,敢问又不敢问,家属一个都没来这是找谁签字。踌躇了好久最后还是悄悄的在袁芽耳边问“手术单子谁签字啊?告知书谁签?这是保大还是……”

小医生还没说完,袁芽一记眼刀,吓的小医生立马杜口木舌,咬着嘴唇悄悄退后。

进第二层手术门时,萧一凡突然抓上门框,看着袁芽乞求的说“月牙儿,求你让孩子活下来,无论我情况怎么样……让孩子活下来,我第一次求你,你务必要答应。”

袁芽心里憋着火,萧一凡这么一说立马崩溃了“萧一凡你特么贱不贱!那个人连电话都不接,你这么不要命的护着他的种干什么!他连禽兽都不如!”

萧一凡听到“电话都不接”后,心上尖锐的跳了一下,闭上眼睛,大约是失血太多了吧,眼泪都没了。手上还是死死的拉着门框不肯松手。袁芽拉他胳膊让他松手。

萧一凡哑着喉咙,几乎只剩气音的说“他是我的孩子,留着我的血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我感觉的到他在动。”萧一凡做过太多引产,手术里常有迫不得已会夹碎胎儿的头骨防止拖产程对大人造成危险。被夹碎头骨胎儿的样子,一想到这里都是窒息的痛,他做不到。

“你不能失去他,你有没有想过他能不能失去你,不足七个月的胎儿,他的成活率有多高!你别傻了!”袁芽说的每一句狠话,自己心里同时都会颤。

萧一凡固执的摇摇头。

张老已经穿着无菌服进来了,看到萧一凡僵持着不进,袁芽又哭的泪人一样,吼了一声“都给我进去,袁芽要哭出去哭,在我手上大人孩子一个都不会有事!”

洗了手便不能再接触东西了,张老举着手低头和萧一凡低声说“一凡,老师你还信不过嘛?”

萧一凡喉结上下滚动哽咽,缓缓松开,手术车推进手术室。张老对着袁芽,知道他和萧一凡亲兄弟一样,也不忍再苛责,说了句“出去重新消毒,调整好情绪再进来。”

袁芽捂着脸,压着喉咙的声音,点点头。

……

……

人工破水后,羊水已经中度污染了,孩子头已经进产道了,伸手进去已经能触碰到孩子的头顶,但宫缩条件越来越不好了,必须要尽快把孩子生出来,否则羊水栓塞的风险极高。

“一凡,你要坚持住,孩子已经进产道了,用力,但心脏不舒服立即停止,否则老师也无能为力,知道吗?”张老像在和自己孩子说话一样。

萧一凡点点头,宫缩来了,手就绞着床单咬着牙默默用力,他的力气剩的不多了,他不能耗费到呼喊上。底下打了肌肉松弛针,他不太能感受到孩子走到哪里了,但还是能感受到胀痛感越来越严重。

袁芽哭够了,进来手术室,先看了下面分娩的情况,又走到前面拿纱布给萧一凡擦汗。萧一凡大口呼吸着氧气,拉了拉袁芽衣服,袁芽低下头,萧一凡拿开氧气面罩,声音细若蚊声的说“让老师别用……产钳,我能生出来,孩子太小,受不住。”

袁芽点点头,安慰似的和他笑了笑说“没事儿,孩子都露头了,加油。”

袁芽过去和张老耳边说了萧一凡的话。张老没客气的说“用你个毛头小子教,来,用力。”

萧一凡用了一次长力后,里面的护士和袁芽开始了忙乱躁动,萧一凡知道孩子出来了,他的下半身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知觉。萧一凡努力歪着头想看一眼孩子,袁芽来不及让他看了,无菌布一包立马送出去给在外面等着的新生儿医生了。

张老立马给他进行清宫,血管结扎。

萧一凡问了几声“孩子活着吗?”但都因为声音太小,张老没有听到。

张老很快的结束了手术,出血止住了。萧一凡在观察室留观,张老换了衣服后过来陪他。

经过了一小会儿的休息后,体力恢复了一些,张老坐在床边,手在他额头上摩挲。

“老师,孩子好吗?”萧一凡期待答案却又害怕答案。

张老苦笑了一下,他也不能给他明确的答案,因为孩子出来只有他巴掌大,存活几率有几成,他不想给萧一凡太大的期望,也不忍心打击他,折中的说了句“出来时他蹬我手了。”

“活着……”萧一凡得到这个信息后,眼泪顺着鬓角滴到了枕头上,疲惫感乌压压的压下来,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大脑里只剩下两个字“活着”

(三十一)

寻了一夜,终于下山的路上找到了徒步走的徐辰海,发丝黏在额头上,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山间阴冷潮湿,一直下垂的受伤手此时已经肿的像个吹起来的橡胶手套一样。

顾逸飞也是狼狈不堪,为了截住他爬了半座山抄近路,鞋上裤腿上卷的都是泥,看到徐辰海的手,赶忙脱了衣服,两个袖子打了个结套在徐辰海脖子上,小心的把那只伤了的手抬起来吊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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