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起身赶忙去浴室接了一盆水,又披了衣服下去问旅店大厅里面守夜的人买了些镇酒用的冰块。
还要了一些医用消毒的酒精,他将提上来的冰块放在水里,拿着毛巾绞了冰水敷在子腾额头上。
“唔……”被冰冷刺激到的子腾似乎哆嗦了一下,又无意识的睁了睁眼,模模糊糊地叫:“阿……福……”
气息微弱的不像平时,甚至有些绵软。
却让人听着心酸。
“我在。”阿福应着,在一边提过旅行箱翻找。
“阿福……”子腾无意识的睁着眼睛,似乎在看着什么,他浑身都是烫的,眼睛睁开整个世界都是朦胧迷糊像一场梦。
只是凭着本能的这么叫着,并不期待有谁回应。
阿福在旅行箱里面找到了备用的感冒药甚至还有消炎药片。
他不是医生,虽然这一年多看了大部分他爸爸书架上的医书,可是这并不代表就自学成才了,他也判断不了子腾此刻究竟是什么情况。
唯一最温和的办法就是物理性降温,也就是用冰水敷,再用酒精擦拭皮肤降温。
只是不知道这来势汹汹的高烧若是拖得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而且子腾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算不上强壮,连一般的情况都没有。
思来想去,阿福还是决定给他用药。
倒了一半杯子的温水,拿了两片退烧药片,将子腾扶起来,一手支撑着:“来,吃药,吃了再睡。”
“唔……”
浑身发烫的子腾像个孩子似的瘫软的靠在阿福身上,只是发出困难的喘息,却没有张嘴。
阿福不得已,放下杯子用手凑过去将药塞进去,想了想又自己喝了几口水,凑过去对着子腾的嘴将水直接渡到对方的嘴里面。
依然温软的嘴唇,如今却完全没有接吻的心思,满心焦虑的只盼着这个人能稍稍好受一些。
好不容易喂了药,让子腾重新睡下,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重新浸过冰水又敷上,再倒了酒精开始在子腾皮包骨头的手臂上擦拭皮肤。
擦着擦着,无端的心酸又占了满心,阿福悄悄的凑过去,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那个依然滚烫的人的脸颊,“要是再晚一些,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明明说好会好好回来的……”
这一夜,阿福并未再睡,他反复的交替着换毛巾,守候在发烧的人身边,几乎片刻都不敢再闭眼了。
大约第二天中午。
子腾才从昏睡中醒过来,静静的看着屋顶,有一种自己似乎还处于贫民窟发潮发霉的小屋子里面的那种错觉,整个地方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
明明没有寒风,却无端觉得冷。
他没有家了,父母去世,妹子被人害死,身受迫害,也许没有比他更不适合在道上混的人了吧。子腾有些自嘲,亏他当年也算是手上沾了不少鲜血的人。
死的死,散的散……
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吧。
对着空房间茫然地发出了一声咳嗽,人却清醒了一点。
一个人慢慢爬起来去盥洗室洗漱,再回来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不知怎么的,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感情就会变得有些脆弱,没来由的一阵强烈的寂寥感让他失笑。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房门口传来一些声音,有人推门进来。扑鼻是一阵饭菜的香味。子腾撑着坐起来,看到阿福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子腾一愣,然后露出一些恍然的神色。
自己似乎并非是一个人了。
“醒啦?”阿福放下托盘,凑过去盯着子腾的脸看了会儿,又用手摸了摸额头,似乎已经是正常的体温,这才放心。
子腾被他盯得尴尬,撇开头,他还是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脸上的伤疤:“我没事。”
“没事?”阿福显然不信:“你昨晚上吓得我不清还说没事。”
“真的已经没事了。”子腾摇摇头,没太大表情的说:“我是医生。”
“别想用医生蒙我啊,医生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虽然是略带责怪的话,却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阿福顺手牵起子腾的手腕:“你看你的手臂,现在还没我一半粗。”
“夸大其词。”子腾不理他,徒自站起来,却不料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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