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腾。”
阿福下到花园里看到坐在中央的子腾,不禁一惊,他不是不知道天下过雨,就这样坐在湿淋淋的凳子上?
“你包扎好了?”
“我伤个手而已,又不动手术。”
阿福走上前,一手挟住他腋下把他拉起来,“坐得一屁股湿,让人以为你尿裤子是吧?”
“我……”被阿福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屁股后头冰冰凉的。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
面对靠上来的阿福,他越加躲避起来,凑得越近,让他越害怕那被看得清晰透彻的伤疤。
“你……爸爸他们来了……你该回家了吧。”
“啊?”阿福眨眨眼,有些领会到了子腾怪异的原因,难道他是觉得父亲们是来接自己回家的?
“你啊,都不听人把话说完。他们是来接人,不过不光是我,是我们。”
阿福伸手,将呆滞的子腾揽了进来,“我们,是你和我。”
“为什么?”
“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问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为什么,来接儿子儿媳妇回家啊。”
他就这样被阿福搂着拉着,一路走在回旅馆的路上。
直到走出很长距离,才好像反应过来什么问题。
“谁是儿媳妇?”
“你啊。”
“杨煜宵——”
这个词瞬间让子腾红了脸,烫得和烧起来一般,扬手就要去打阿福的脑袋。
“哟哟哟,媳妇你还没过门就那么泼辣了。”
“你……”
儿媳妇?
他真的没有听错?
先不管这个称呼,也就是说,杨家许诺了他们的关系?
“子腾?”
“次……次先生。”
他看到门被推开,忙站起来去帮忙,阿次却摆摆手,灵巧地把轮椅滑了进来。
“我们谈谈?”
“好……”
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子腾坐在那里,两手攥着拳头。
眼前这个人,是他一直都敬佩的,他知道,次先生一定不是天生残疾。
那是多让人不甘的命运,可这个人,就这样坦然接受了,他见过他的英勇的样子并且比普通人更甚。
“我……我不知道您听阿福说了没有,我的家世……”
“我听阿福说了……”阿次接口,“你们的承诺。”
没有等他说完,阿次就接了他的话,让子腾一震。
“你答应了,一年后回来。”
“可是……我……”
他开不了口,但是他也不能欺骗,所以变得支支吾吾。若是说出这种身世,这种经历,还能被接受么?
“我爸爸是道上的人,所以我……原本是黑帮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