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福听话地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残酷的现实,真得是特别能让人长大懂事,前些日子还只会嬉戏喧闹的孩子,已经学会了承担。
“阿四,我这里还缺点东西,写在纸上了,你帮我去买回来。”
阿初拿出一张写有一些必备日用品的纸条交给阿四,利落的万能保镖,立马接令照办去了。
密道里只剩下了这对老友,说什么都不用避讳。
意识到昨天自己的失态,阿初想开口道歉,刚张口就被跃春拍着肩膀打断了。
“对不起这种话就别说了,我不会在意的。何况你自己也说了,你是个疯子,我和疯子计较,那我也成神经病了。”
阿初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跃春的鼻子,“你啊,我还一个字没说,你就叽里呱啦一堆话,我看哦,谁跟你过真的要被你烦死。”
“阿次好么?”
“不算太坏。”
“情绪呢?”
“比想像中要好一些。”
“那就好,你要注意,就算在没感染的情况下,切了髌骨要6个月才能养好。”
“我知道,难道我学得医比你少了这一条不成?”
这真的是他最大的安慰,能和跃春这样毫无距离感地说话斗嘴,要不是这样,他都该忘了他还是不是那个油嘴滑舌的荣初。
跃春将带来的一箱子的东西在阿初面前打开,清点给他看,询问着是否还缺些什么。里头都是必备的药物,还有一些维持机能的针剂,足够量的纱布棉花和绷带,还有消毒用的酒精等等。
盒子的下面,有几套干净的粗布衣服,还有两床褥子。
“你们现在不能穿得太招摇了,尤其是你,这身脏兮兮又是血迹的西装,也该换了。”
阿初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笑了,他点着头,蹲下身去找衣服。
“翻什么呢?随便哪件穿一下,你还真是改不了这爱现的坏毛病。”
爱现……
跃春的话,让阿初手抖了一下,随手拿起最上面那件藏青色的衣衫换上。
好像触痛了心窝一般,难受极了。
跃春的话没错,他是爱现,他是招摇,他是狂妄,他树大招风。
从早之前,夏跃春就提醒过他,不要那么轻狂,可他就是没听。
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打压着那些日本人,看着他们无法还口的样子,实在是令他享受。
他是荣初,是无所不能的荣初,是伶牙俐齿的荣初,是手段多样的荣初。
是医生,是老板,在警局有坚强后盾,在身边有得力助手,在租界有黄大探长,在黑白两道他自认都混得很有模有样。
可他忘记了,忘记了阿次的身份,忘记了他正用阿次的身份在扮演荣初的角色,是他的光芒灼伤了阿次。
锋芒毕露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树大招风,还是枪打出头鸟,说得都是同一个概念,因为他的狂妄,他已经无形中成为了敌人的靶子。
一个潜伏的人,不在暗处藏匿,居然大摇大摆地竖在那里当着敌人的靶子。
笨蛋,他真的蠢得可以啊。
他瞬间懂了阿次的低调,人都有虚荣心,那不是阿次笨不会显摆,而是阿次的理念和信仰以及那么多年的职业经验,将他已经从内而外打造成了一个优秀的潜伏人员。
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底的大笨蛋啊!
若不是因为他一次有一次挑衅三泽僚,也许阿次就不会被当成自己的替代品,遭到如此残忍的报复。
害了阿次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己啊!他一路走得太顺畅太高调,以至于他忘了潜伏的艰险隐匿。
“阿初?怎么了?”
跃春看着他一脸的沮丧,手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胸口,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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