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过来的时候,在跃春那里吃了。”阿初在椅子上坐下,“呃……”
“那你预备跟我说什么?”阿次突然说。
“啊……”阿初支支吾吾。
阿次已经再也憋不住,大声叫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事先不告诉我,不跟我商量,如果你跟我说,难道我一定会阻止你吗?你……我这消息还是从别人手上转来的!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我……”阿初给阿次吼的一懵,他一直都伶牙俐齿,但较真起来,这一次,真的很难跟阿次解释。
“抱歉。”想了一会儿,阿初还是决定服软,乖乖道个歉。毕竟是他让阿次这么忧心。
“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在阿初低下头的时候,阿次忽然说。
阿初诧异的问:“什么?”
“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大哥你这些年担心我是什么感觉。”阿次在激动以后显得有些消沉,闷闷地:“其实,我才是个胡来的混蛋,是不是?大哥……”
阿初的心里暖了起来,他伸手勾着阿次的肩膀,将他搂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在颤抖的唇边落下温柔的轻吻:“傻瓜。”阿初怜惜的低喃:“我还有你,我怎么会死?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可……”阿次忍不住眼眶有些红,被阿初温暖的怀抱搂住,他心里的恐惧和彷徨便毫无保留的露在了神情里。
“相信我。”阿初认真的看着阿次。
良久良久,阿次慢慢张口:“我相信你。”
无论风霜雨雪,无论满路荆棘,我都会相信你,但是大哥……请你不要有危险……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恐惧着会失去一个人,是那么的,那么的让人心如刀割。
原来,我以前……一直都那么的让你伤心。
阿次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笨拙地在阿初亲吻过来的时候,回应了他的缠绵。
唇齿相贴,仿若时光就此凝结。
第29章血光杀戮
杨慕次和杨慕初,在这个时代,就应该是同一个人。
阿次听着电台,不觉中有些走神,唇上还留有阿初的温度,他要对大哥绝对的信任。前几天夏跃春特意过来找了阿初,两人在这里没说多少话就神神秘秘地出去谈了。果然就是为了那件事吧,其实他那天已经有了预感,不过什么都没有问阿初而已。
这两天的煎熬,终于让他彻底体会了阿初这些年以来的心情。只是短短两天就如此让人寝食难安,阿初又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胆战心惊。自己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可即使这样,大哥还是把他当宝一样疼着爱着。
跃春那天说近来事态严峻,让自己严阵以待。可大哥立刻不满地反驳起来,那理由虽说有些任性可着实让人感动。
“我不管外面是如何严峻如何危险如何昏天暗地,都不允许给阿次再增加额外的工作量,我弟弟必须十点半前睡觉休息。你也是医生,你应该清楚。”
阿初的话对于家国兴亡而言也许是极端自私,但要是换个立场来看,就全然不是了。我也是人,我也很自私,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曾记得阿初这样说过无数次。
此时,阿次都只能嘲笑自己的这种小市民情怀了,伟大的革命战士也终究是人啊,他多年的信仰,在阿初的付出面前,竟然开始动摇了。
可这两天,他真的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到了晚上十点半,他就会乖乖收拾东西,躺到床上,等着阿初回来。就怕自己熬夜晚了,大哥回来以后会心疼。
可待到漫漫长夜变为黎明,阿初还是没有出现。第二天的夜里他甚至都躺不住,半夜里就起来继续听电台,直到天明,然后呆呆地坐在那里,任思维飞散。还好,阿初最终还是回来了。
枪炮的声音,炸开了他脑中的美好回忆,接连而来的轰隆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接着是鸡飞狗跳,人们的惨叫,孩子的哭声,以及不知是谁喊出口的“鬼子来了!”
“阿叔!坏人来了!”
阿福的声音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稚嫩,带着生长期独有的沙哑感,他匆忙从楼下跑上来,动作麻利地开始帮着阿次收着桌子上的监听设备。
“阿叔我们得快点了,敌人已经到了前边石桥处,立马就会过来了。”
阿次已经打开了密道的门,让阿福先把那些重要报告和设备安全转移,阿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不用半拖半抱,就能轻松搬起那个电台设备。
窗外传来的悲鸣,点燃了阿次心中的怒火,他撑起身子推开窗,望到了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
对面几间小草屋已经被火把点燃,除了茅草燃烧发出的呲呲声外就是火光通天的红,还有被枪击中倒地的人,以及命丧刺刀之下的孩子。
日军如蝗虫一般践踏着这片平日里宁静朴实的生活区,这里除去个别潜伏的抗日人员,就只剩下清贫度日的老百姓们。
这种残酷的杀戮,实在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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