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邓大人当真好好威风啊。”无视所有人如临大敌般的目光,螯鹰悠哉地拍拍手,戏谑道。
“少废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摒退众人,两人对坐于桌前,“哎~你我难得一聚,邓大人何必如此严肃呢?来,笑一个如何~”缓缓凑近,作势便要挑起邓飞瑜的下巴,螯鹰笑的轻浮。
“啪!”
“你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冷冷将手掌打落,邓飞瑜眼中的戾气更甚。
“呵,无聊无趣,也就你这样的家伙能一口气追我三年,换做别人,早腻味了。”悻悻缩回胳膊,一丝玩味闪过螯鹰的双眸,“你说,要是让武德侯老儿知道你非但没有抓我,反而这般与我同桌而谈,会是什么表情呢?”
“今日事出有因,大人自有明断,用不着你操心。”
“果然是块倔石头,亏我还费那么大劲儿救你出密道……”无语喃喃,随手挑起桌面上的破僧袍,“啪啦!”翻动间,一尊拇指大小的蟾蜍镇石突然从残片中滚落而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咦?这是……”
拾起来仔细把玩,只见这蟾蜍镇石通体赤红如血,虽只有拇指大小,却雕琢的惟妙惟肖,精细异常,甚至连蟾蜍舌头上的纹理都根根分明,清晰可见;蟾蜍的嘴巴与额间各嵌有一道金线,背部还刻有福威永寿的字样,一眼便可看出不属于民间之物,“喏,看看,是你们丢的贡品吗?”随手丢到邓飞瑜怀中,螯鹰无谓道。
“不知道,这个得等李寿鉴定后才能确定。”审视片刻,邓飞瑜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将镇石收入盒中,抬眸,炯然的目光却是突然直直射入螯鹰的双眸“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碧檀寺的石室之中,还有,我派去的亲事官究竟为何人所杀?”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被仇人追杀,正好碰见那大和尚从密道中出来,就悄悄逃进了呗。”猝不及防间心神一滞,回视过去,澄澈的眸光中闪耀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与戒备,不知为何突然有点不舒服,螯鹰忍不住干咳两声“咳咳,别忘了,要不是我,你如今可还在石室中转圈呢,真是,连声谢谢都没有。”
“好,下一个问题,我派去的亲事官究竟为何人所杀?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在负责你的案子。”对某人的抱怨置若罔闻,提笔伏案,邓飞瑜继续道。
“没想到啊,明明是必死之伤,那小子居然还能撑回去报信,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了,不过,邓大人,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其实我大可救他一命的,不过……”抬眸,挑衅的打量着邓飞瑜的,螯鹰突然残忍一笑“不过一想到他是官府中人,感觉还是死了比较好。”
“咔嚓!”
毛笔应声而断,微微一滞,看不出脸上喜怒,邓飞瑜的声音越发冰凉入骨,“此案你亦为共犯,说出主犯姓名,。”
“如此,在下倒还要谢过邓大人?哈哈,据我所知,那家伙已经许多年没在江湖上露过面了,也不知此番为了什么,居然会冲一个无名小卒下手。”
“到底是何人?”
“诶,你说杀就杀了,还做的如此不干净,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要是我,便索性斩草除根,把所有会引人怀疑的地方的清理掉。”丝毫没有理会邓飞瑜越来越深的黑人脸,螯鹰仍自顾自念叨道。
“砰!”
“螯鹰,你可是戏耍于我!”一掌之下整个桌子骤然四裂开了,看着终于按耐不住的邓飞瑜,螯鹰脸上的笑意更甚“哎呀呀,在下怎敢戏耍邓大人?那人就是——”
“咦?一炷香已经到了么?”
话说一半,趁邓飞瑜反应的空挡,螯鹰突然一个起身跃至屋檐“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时辰已到,那在下只能……”话音未落,疾风骤然掠过耳畔,“嘶~看来最近精进不少啊,哈哈哈,山不转水转,邓大人,咱们来日方长!”看着被半截毛笔深深贯穿的手掌,螯鹰禁不住猖狂大笑,转而纵身飞掠而去。
“可恶!你给我站住!”
话音未落,灵巧的身影早已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暗暗将这混蛋问候了一百八十遍,邓飞瑜只得草草洗漱,合衣而卧。这是他的习惯,凡是有案子在身,便不允许自己的精神产生丝毫懈怠,如此虽是苛刻,却也与他一旦睡着便极难清醒的怪病有关。
一夜寂静。
清晨,细碎的阳光洒满马鬓,薄雾混杂着霜气在初雪微融的山路上弥漫开来,邓飞瑜幽幽望向前方,不远处,寿洲城城门高耸,车夫、商贾、小贩,各色人等往来不绝,加之年关将至,大大小小的戏班子都争先恐后进城赶堂会,身着艳丽衣袍的妙龄女子们婷婷袅袅,倒也为干冷的冬日平添了一抹□□。
“各位官爷,小的们就是一破草台班子,您就行行好,放小的过去吧~”
“嘿嘿,职责所在,兄弟们不仔细检查可不行,妞儿,再把胳膊抬起来让爷瞧瞧~”
未到城门,焦急的哀求声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邓飞瑜定睛一看,很明显,无非就是守城官贪图人家姑娘的美色,假借盘查之名,行调戏之实罢了。
“滚滚滚!说了查清楚就放你们走,美人儿还没说话呢,你一糟老头子急什么......”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姑娘,朝廷的脸,真是让你们都丢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本不欲横生枝节,但邓飞瑜忘了,自己队伍里,还站着一个心直口快,愣头愣脑的赵武,这种事叫他碰上,那登时便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就差冲上去给人一顿暴揍了。
“赵武,你给我回来!”
难得有机会外出办案,一个不留神,这傻兄弟就又给大人惹了麻烦,赵建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连拖带拽想将赵武拉回来,可为时已晚,他那一声怒喝不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不远处的骑兵连都闻声慢慢向这边靠拢。
“放了她。”
脑子里还在思索着螯鹰昨日的话,邓飞瑜面色如常,语气冰冷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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