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倒是愣了一瞬。
这样的姿态,
竟让他恍惚的想起当年那个同样护短的男人。
这师徒二人,
竟是一样的护短。
想起方才打在顾卿音身上的那一棍,
季哲倒是有些内疚了。
自家孩子怎么教训都没问题,可这却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哪里轮得到他来多做教训啊!
“卿卿!”
挨了一棍的顾卿音自己都还没喊疼,
跪在地上的钟书谨立马就已经蹿了起来,紧张的拉着顾卿音的手臂探查着,
心疼道:“疼不疼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屋里了么,
跑来这里做什么!”
如此,顾卿音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她将视线从季哲身上收回,
落在了钟书谨那紧蹙的眉头上,
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心疼与担忧,微微勾唇,道:“我若是不来,
你是不是要一直傻傻的跪在这里被打个半死?若是如此,你让我日后怎么办?”
钟书谨咬着唇瓣抬起了头,
原先的冷静与从容早已不复存在。
“那你也别替我挨打啊!打在你身上比打在我自己身上更疼!”
钟书谨总是如此,
对上顾卿音时,
总是会失了往常的睿智。
顾卿音轻轻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钟书谨的脑袋,安抚道:“别担心,其实也没那么疼的,反倒是你,
明知自己有伤,怎么还不闪不躲的。”
这并非是顾卿音怕钟书谨担心而哄骗与她的话语,方才,季哲下手之时看起来虽是极其凶猛,可他所用的力道却只是蛮劲而已。
这样不带丝毫内力的打法,留下的只是皮肉伤的疼痛而已,是不会留下内伤的。
可就算如此,钟书谨也还是心疼不已。她已然忘记了自己原先受的那几棍,满心的担忧只留在顾卿音的身上。
看着那旁若无人卿卿我我的两个孩子,季哲的脸色倒是更沉了几分。
这是当老子不存在了么?
谁料,他还未开口训话,钟书谨便已咬牙切齿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打我可以,可你要是再敢动她!那就别怪徒儿不孝了!”
若非是顾卿音在这里,钟书谨恐怕早就拎着刀子冲上去与自家师傅大战一场了。
看着那浑身是刺的不孝徒儿,季哲实在是痛心不已。
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真是孽徒啊,亏得他还宠了这孩子十几年呢!结果自己竟还不如个外人!
季哲差点都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他忿忿的丢下了手中的扫帚,只是斜了那快要贴在一处的两人一眼,便已对着边上看得目瞪口呆的那几人怒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嫌不够丢脸么!该干嘛干嘛去!都给我滚远点!”
见季哲看起来似乎已经比原先刚来的时候冷静了不少,劝架的那几人才敢领命退下了。
冷韶英暗暗捏了把冷汗,离去前还担忧的看了顾卿音一眼。
但愿顾大夫别受委屈了,也但愿小教主别再冲动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