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松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他觉得什么东西不好玩,就是个小孩子,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才不是他这个样子。”
成栋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人,李若杉那小子被李吴氏拉着走在前面,便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李若松腰上捏了一下,说道:“反正那个时候也没人看见,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李若松怕痒,被成栋冷不防的捏了一下,整个人猛的弹了一下,他瞥了成栋一眼没吭气,成栋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却不知,晚上为了这个笑脸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差点被李若松把老腰给弄断了。
第144章祭祖
在成栋的记忆中,祭祖跟那个充满了腐朽味道的,放着一排排祖宗牌位的,永远都萦绕着盐香的地方是离不开的,也许跟自己穿越的经历有关系,成栋每次到了这种地方总是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有种被不知道什么人窥探的感觉。
可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夏至节的祭祖并不需要开刺探,他站在李若松旁边,看着李良站在场子前面,那里已经拜访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个大大的香炉,里面已经插了不少点燃的香烛,香炉前面则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壶粟米,一盘瓜果,一个猪头,看样子是祭祖的贡品李良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直缀,许是晨起收拾过颜面,亦或是首次主持这样大的活动,李良显得非常郑重,一举一动多了几分大家风范。
点燃三支香烛,李良恭恭敬敬的鞠了三次躬,上前一步,将三支香烛插在香炉中,在弯着腰退后几步,双手抱拳,高声念道:“时值夏至祭祀之佳期,李氏嗣孙,会聚此地,祭奠宗祖,彰祖宗之功德,表后世之虞敬,训子孙之孝道。宗祖之德,和气致祥,耕读传家,风雨飘摇,族风犹存,祖宗先贤,善以天道地利,谨身节用,敬养父母,上善若水,延续先脉,历朝历代,能人辈出。
吾等后继之人,不敢疏怠,当爱亲事父,虚心实腹,踏实勤奋,增添人丁,紧衣节食,苦读诗文,光宗耀祖。瞻望祖茔,霞蔚云蒸,緬怀先祖,牢记族规:耕读传家,勤劳俭约,醇朴诚信,睦邻亲友,孝敬父母,抚爱儿孙,家和族旺。后嗣子孙,当秉承祖上之家训,孝道为先,勤俭节约,谦恭和善,崇尚儒雅之美德,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奉父母双亲,传承孝道,勤俭营家,教儿育女,安居乐业,做贤达之人。
微言大义,语短情长,告慰吾祖,永赐吉祥,保佑我族,万代隆昌!后世子孙,要缅怀祖德,万世不忘,祈祷李氏,家运恒昌,人丁兴旺,福泽永绵。伏惟尚飨!”
李良说完最后四个字,所有的李氏族人一同躬身说道:“伏惟尚飨。”
待身后的族人们一起说完,李良抱起酒坛子,将坛子里的酒分三次倒在地上,第一次敬天,第二次敬地,最后一次敬祖,等到酒倒完了,这次祭祖也算是结束了。
待贡桌收下去,每年都有的小游戏便开始了,成栋和李若松自然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李若杉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小家伙两眼放光的看着场子上树立起来的秋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李良自打接任族长这个职务,每日都忙得分身乏术,尤其是为了今日的祭祀,光是背稿子就背了整整三日,方才他最担心的就是背错地方,惹人笑话,其实李良是想的太多了,别的不说,但就他刚开口那两句话就让村里人佩服的不行。
村子里往年是没有什么祭祖文的,都是老族长随便说几句保佑风调雨顺,祈求祖宗宽待什么的,说的非常简单,这样规规矩矩的祭祖文村里人还真是第一次见,李良还没开始当夫子,就已经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
荡秋千是每年夏至必有的项目,李若杉见到新鲜玩意根本顾不上李若松和成栋,在祭祖活动结束后立刻奔向自己早就看中的那个秋千,一下子作在上面,也不等别人来推他,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除了秋千,还有骑马打仗的游戏,当然,跟成栋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里的骑马打仗,真的是骑马不是骑在人背上,只是他们骑的也不是真马而是竹马,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家人给做了竹马的,那小脑袋怕是能仰到天上去,没有竹马的倒也不是不玩,而是折跟树枝便当做自己的马,口中不停的呼喝着“驾,驾,驾。”一边喊一边在场子里面四处跑。
这种骑马打仗实在是太简单,无非就是你追我我追你,跑蠃了的那个就胜利了,虽然游戏无趣,可是看着一群孩子们如此有活力,成栋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真要说比较精彩的,可能还是蹴鞠比赛,村里就只有一个蹴鞠,还是十多年前有位村民从都城带过来,村里人一直很爱惜,只有大型活动才会拿出来让孩子们玩耍,当然,只让到一定年纪的孩子们玩,若是年岁太小,大人们往往是不会同意的,玩游戏便是玩游戏,若是因伤到了谁家的孩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若杉并不是不想玩蹴鞠,也不是不到岁数,之所以没让李若杉上场,最关键的原因只有一点,李若杉的个头实在是太矮了,看过去完全不像八九岁的孩子,若说是只有四五岁还是有人相信的。
李若杉小朋友就这么因为身高问题被光荣的划下了名单,李若杉不是没找过祖父祖母,可祖父祖母两个人根本不接他的话,爹娘就不用问,祖父祖母不同意的他们俩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最后的希望只能放在李若松和成栋身上,确切的说,是放在了成栋身上。
如果说有人以为成栋是个耳根子软的人,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李若杉就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他以为只要跟成栋撒撒娇,说说好听话成栋就会同意他去玩蹴鞠,可偏偏成栋就是没松口,不管怎么说都不同意。
倒也不是说成栋觉得李若杉娇贵一些,不能玩蹴鞠,担心李若杉磕到哪里或者伤到哪里,成栋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跟身份没有关系,跟李若杉的年纪有关系,成栋始终觉得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最熊的岁数,玩闹起来根本是没有分寸的,若是因此而受伤,在成栋看来是完全划不来的,若是李若杉能够吃的更结实一点,长的更高一点,成栋估计不会阻拦。
场子里面的孩子们玩的开心,周围围着的大人们看得开心,纷纷给自己的孩子加油,李若杉噘着嘴,闷闷不乐的看着小伙伴们玩的不亦乐乎。
李良头天晚上忙活到大半夜才睡,这会儿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李陈氏很敏锐的发现了自家夫君的异样,有些担心的说道:“夫君,不若妾身扶您回房歇息一阵子吧?”
“这,爹娘都在,我还是再等等吧。”李良捏捏鼻梁,又揉揉额头,意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李陈氏看了看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李齐夫妇,想了想,说道:“不若妾身先去同爹娘请个罪,夫君您这样,妾身是万万放不下心得。”
李良想了想,终于还是摇摇头,见妻子有些急了,便安抚道:“还是为夫自己去同爹娘说此事,你就不要过去了,若是说不好,爹娘会怪罪于你的。”
李陈氏顿了一下,说道:“无妨,妾身去便是,就是爹娘怪罪,妾身也是不怕的。”
李良闻言,只是笑了笑,让妻子在这里等自己,还是自己去跟爹娘请罪。不是李良不放心让李陈氏去说这件事,而是不忍心让妻子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爹娘指责。
对于婆媳关系,没人比李良看的更清楚,他记忆中的老夫人是个极好的人,小刘氏对他们一房虽然很是不喜,却及疼爱大房和二房的人,对于大房二房的人来说也算是慈母了,可就是这位慈母,对上老夫人,总是过得不好,老夫人瞧不上她,她则巴不得老夫人赶紧死。就是李吴氏,当年那么好的大伯母,同样跟老夫人有些沟沟坎坎的事情。
李良很小的时候便明白婆媳之间出现矛盾最应该谴责的是那个男人,而不是婆媳之间任何一方,李良现在的父亲李齐就是个非常会处理婆媳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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