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切就看天意了,我该走了,张兄还在等我商量事情,告辞,不,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刘长赢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对着冯绍民拱了手,掀了衫边离去,走了两步路,又停了下来看向冯绍民,冯兄,这辈子,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呵,刘兄如此君子风度,也让在下十分佩服。
六月的京城,黄昏也如此的美,冯绍民,哦不,是冯素贞,着了一身男儿装,立在三层台阶上的檐下,在夕阳下好看的笑着,三层台阶下,立着一身素衫的刘长赢,他看着檐下的那个人,忽的想起许多年前,在妙州冯府的那个夜晚,他们几个人想尽办法,只为博得冯素贞一笑,如今,这冯素贞,是真的对他笑了。
冯兄,如今这世上,也果真就只有闻公子,才配得上冯小姐了。
冯绍民仍是笑着,不言不语,直到刘长赢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她才放松了脸上的笑,六月的黄昏,夕阳落山的时间还很长,她想,她该陪天香再看一次京城的黄昏。
香儿,明天我带你离开京城,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好。
冯绍民什么理由都没有说,天香也什么都没有问,两个人只这一句话,便将终身互相托付。
千尺崖边的夕阳,美的不可思议,两人相依着谈着将来,过于的投入以至于她们都忘记了过往,曾经在这千尺崖边,她们都说过要忘记彼此的。
冯绍民的吻落在天香唇边时,崖边的残阳,忽的沉了下去。
匿名的奏章,是在近二更时,送到皇上手里的,皇上本欲喝斥这些不懂事的奴才,听闻侍卫说奏章是跟公主有关的,皇上收了要发火的怒气,夺下信一字不漏的看着,越往下看着,脸上便青筋暴起,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立刻给朕传天香公主进宫!还有,若是驸马一同前来,就地拦下!
传旨的人来回将近大半个时辰,三更时分,天香终于是来了,皇兄,何事这么急着传我进宫?
大殿内,在此时,突然显得那么的空荡,两兄妹一个坐在书桌前酝酿着心里的怒火,一个站在桌前思索着出了什么事情。
朕问你,念儿,是谁的孩子?皇上起了身走到天香面前。
是我和驸马的孩子,皇兄,这么晚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此事?
朕再问你一次,念儿是谁的孩子?
是我和驸马的孩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天香的脸上,朕最后问你一次,念儿是谁的孩子?
皇兄?你,你打我?天香被这记耳光打的瞬间重心不稳,直直的朝着桌角撞去,待她摸着被打疼的脸扶着桌子站稳时,又是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打过来,她跌倒在地上,闻到了血的味道。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皇上歇斯底里的吼着他心中的怒,他不明白,他那个曾经那样真实的妹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满口谎言。
皇兄?天香捂着被打疼的脸晃荡的站起来。
不要叫朕!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为了一个骗子,将父皇活活气死,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再为了她,把我也气死!皇上冲到桌前将奏章狠狠的扔到天香的脸上。
天香展平来看,一字一句,那奏章里面,记着她与冯素贞从相识到现在的种种,冯素贞就是冯绍民,冯绍民就是冯素贞。
脸上的掌印,太深,太红,也太痛,可对天香来说,这些并不重要,这一封奏章的出现,使得她与冯素贞的计划跌入了万丈深渊,她想,皇上是不会轻易的放过的冯素贞的。
扔了奏章,天香迅速的打开了殿门,冲了出去,她不能让皇上抓到冯素贞。
侍卫,给朕拦下公主!不许她踏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