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隐蔽,又是江珮儿布置过的,倒不用担心说夜间不明不白叫人一锅端了,三人各自睡下,却也都算不上安稳——有的是在警戒外界,有的也有自个儿的思虑,横竖是各自心事,但总算是休息过了,又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第二日还算是有精神。
少年人,一处相安无事睡过了一夜,便都成了自己人,就连兰玉胭态度都仿佛软和了不少,兴高采烈商议着要一齐上路——山林中危难重重,多一个人也好些。
兰恬后半夜是真正沉沉睡去的,乍一看兰玉胭居然就在江珮儿提出同行的时候点了头,也是有些茫然,但也不至于想太多——和谐些,总好过针锋相对的。
兰玉胭与江珮儿对视一眼,却是各自心知肚明。
昨夜等着兰恬的呼吸渐渐变得和缓绵长后,江珮儿就坐了起来,看着兰玉胭的背:“玉胭,你也睡不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一抽没弄格式就发出来了,抱歉打扰了
啊这一段怎么说呢,恬恬她们其实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真要算起来她们自幼长在那样的大宅院里,什么复杂的东西都没接触过,就是一张白纸,弯弯绕绕的统统没有,所以说和江珮儿之间只要感知到对方没有恶意,就很容易成为朋友
就,恬恬现在的感情真的就特别纯粹特别简单,我个人是这么觉得的
明天一天有课,下课后要上班,回来有点晚,所以更新应该会晚,甚至就是更一千多字剩下后天补,所以建议后天一起看吧,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么么哒
第15章珮儿
既然被识破,也便没有装下去的,兰玉胭起身,却见江珮儿起身披上了外衣,朝睡着的兰恬的方向努努嘴,掀开遮掩的藤蔓走出了山洞。
她怕吵着兰恬。
兰玉胭一时不知道该给个什么样的反应,只能是跟着她也走出了洞口。
之前下过一场暴雨,这会儿自然看不见月朗星稀的景致,不过正好她们也不是出来看风景的,待兰玉胭暂定了,江珮儿也不与她绕弯弯,抱臂站着,直言道:“玉胭想问些什么?”
便是气氛不大对劲,江珮儿也能将“玉胭”两个字说得亲昵且自然,仿佛她们就真的是夜半躲开旁人出来说体己话的小姐妹。这样子的境况,是兰玉胭不能理解的,同时她也无法理解江珮儿这么个人,怎么就看这个人就能上去招惹呢?
既然是江珮儿自己开口问了,问得也直白,兰玉胭便也回得直白:“你是魔教的圣主吗?”
江珮儿目瞪口呆:“你怎么想的,魔教的圣主能是我这么个丫头片子吗?”
神色不似作伪,而很显然一个正常的门派的管理者,不至于就像兰家历任家主一样,继承人养得差不多了就直接撂挑子,代代家主都是十几二十岁。看着兰玉胭懵了好一会儿,江珮儿才继续道:“不过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魔教的话,现在的圣主,是我师父。”
兰玉胭一口气没来得及松下去,就差些卡在喉咙里将自己呛着。江珮儿倒是看热闹看得开心,全然不顾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幸灾乐祸完还不忘给自己正名:“不过我也没骗你们,我们门派的名字,确实就叫揽蕙,只是没人记得罢了。”
说完摊摊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没有丝毫怨怼。
实在是在意了也没用,被推为众矢之的之后,谁还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没人管,便只能是自个儿记着了。
兰玉胭也想不到这其中还能有这么个关节,消化了好半晌,才提取出了重要信息——江珮儿确实就是上辈子所知的那个“妖女”。
一时间更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江珮儿了。
平心而论,现在所遇见的江珮儿尚未得罪过她们,甚至还收留了她们,总不能去恩将仇报。
可上辈子江珮儿又仿佛说过自己是刻意接近兰恬,此时她们不过偶遇,那句话是真是假暂且没有定论,兰玉胭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放心。毕竟,江珮儿确实是太活泼了些。
心中一旦开始怀疑,便会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哪怕当真觉得没那么多龌龊,心里却仍然忍不住要提醒自己长存防人之心,不要随意去相信旁人——也就是这时候,兰玉胭突然有点羡慕兰恬的心大了。
她两辈子情绪都算不得明显,自然没学过隐藏情绪,这会儿纠结起来,自然没能逃过江珮儿的眼睛,江珮儿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说吧,这回确实是偶遇,但我之前,也有观察过你们兰家。”
江珮儿相当坦白,说出的话兰玉胭全然接不上,不过她也不需要兰玉胭接话,兀自继续解释:“我有个姐妹,自幼流落到那一带,传闻是被兰家人抱走了,我便想找找看。”
“不过,也说不定早就死了。”
短短几句话,听得兰玉胭胆战心惊,出口的时候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些许颤抖:“你希望她活着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且怪异,还极其失礼,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问出来了,问出来那一刹,兰玉胭瞬间白了脸色,垂眸道:“抱歉。”
江珮儿却似乎没听见她那声抱歉,皱眉思考了片刻,也不晓得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横竖那音量叫普通人来听的话实在是困难:“唔,我也说不准吧。”
“如果她不在了,我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如果她在,那娘大概就不会留我了。”
“大概,就这样子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留着个念想比较好吧。”
呢喃完了才如梦初醒一般看向兰玉胭,突然就笑了,眉眼弯弯:“反正一直都是分开的,就这样假装各自安好,也不相见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就当她活着吧。”
她这会儿的笑容落在兰玉胭眼里就有些刺人了,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样的意味,叫兰玉胭下意识去回避,到头来只挑出了一个特别的字眼:“娘?”
江珮儿“啊”了一声,随后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兰玉胭问的是什么,笑道:“忘了说了,我师父就是我娘,江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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