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怕你影响自己。”
“你是圣人?”祖琪倔强。
“不,祖琪,四年三个亲密男友是实在太过分一点。”
“我只有更加憎恨你。”
郁满堂沉默,他站起来,走到大门。
然后,他转过头来,“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是个真正的受害人。”
他打开门走了。
门关上时卷起一阵风,把那些借据吹得一地都是。
祖琪这才发觉她全身是冷汗。她走到厨房,呕吐起来。祖璋一次又一次出卖她,利
用她,欺骗她,还有祖琛。
他的签名好几次出现在借据的证人栏上。
祖琪找到电话拨过去。
学华来接听,“祖琛还在大学里。”
祖琪问:“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祖琪,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同我说也一样。”
“学华,祖琛课室是什么号码?”
学华这样答:“祖琪,他在教学,不好无故离席。你也得学习控制情绪,不能一辈
子这样冲动。真有要紧事,不如找郁先生,他到底是你孩子的父亲,况且,就在身边,
你说是不是?”祖琪听了这番话双手簌簌发抖。
“祖琛下午放了学,我叫他立刻覆你。”学华竟挂上电话。祖琪失望之余,一阵晕
眩。
佣人走近,“小姐,我叫陆医生来看看。”
祖琪点头,她倒在梳化上,忽然镇定下来,独自发呆。
医生赶到,按住她的手。“什么事,抖得这样厉害。”祖琪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颤抖。
医生帮她注射,一边说:“耳水失却平衡,天旋地转可是?休息即可,还有,多久
没吃东西?爱美、节食总得适可而止。”祖琪不出声。
“脸色很差,你真需要注意健康。”正说着,祖琪忽然又呕吐起来。
医生连忙安抚,渐渐祖琪沉睡过去。
医生吩咐:“通知郁先生。”
“是。”
电话接通,他同郁满堂讲了几句:“像是受了一点刺激,这位小姐一向由情绪控制
思想。”
他挂上电话,同佣人说:“稍后我派人送药来。”
祖琪再也没有梦见祖璋,或是任何人。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一双亮晶晶大眼睛。
“志一。”她笑了。小志一伏在她身上,她笑着呛咳,“唷,压坏人。”
保母进来,“太太,好些没有?”
“没事,你们怎么来了?”保母只是笑。
祖琪明白了,又是主人家叫她来,但是,他自己终于动了气,不愿再出现。
这时,佣人上来通报,“一位丁先生在门口说要见你。”
祖琪摆摆手,“我不在。”
佣人问得也有趣:“多久才回来呢?”
“到南美洲旅行去了,一年半载都不在家。”
志一一边在床上跳跃一边说:“南美,南美。”
“是,弟弟,陪妈妈去里奥热内卢的嘉年华舞会。”
可是,此刻她连到浴室都得扶着墙壁走。
电话铃响,她喃喃说:“去了南美火地岛!”
“小姐,是祖琛先生。”祖琪连忙接过听。
“祖琪,有急事?”
九
祖琪吸进一口气,声音尽量平静,“祖琛,我都知道了,祖璋生前曾不住向郁满堂
借贷。”
那边沉默一会儿,才答:“你说得真客气,说是勒诈还差不多。”祖琪的鼻子中央
像是被重物击中。
“祖琪,阿郁为你,还不止这样。”祖琪掩住发酸的鼻子。
“渡边消失得又快又爽,也是他的功劳。”
“你说什么?”
“渡边手中有一卷录像带,寄到郁先生处,要求金钱。祖琪,否则他怎样到澳洲去
重新生活?”
祖琪双眼发黑,整个视线像看到坏了的电视荧幕,全是黑白一片芝麻点。
“祖琪,你的美丽也只不过降得住郁满堂一个人。”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祖琛十分无奈,“祖琪,你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不,”祖琪忽然站起来,“我——”她摔下电话,整个人瘫痪在地上。
弟弟立刻跑过来,“妈妈,妈妈。”
祖琪被送到医院。
陆医生赶到的时候,额角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与医院主诊医生商谈了许久。
“祖琪,留院观察一夜,你便可回家。”
祖琪点点头。
“但是,我们怀疑你患抑郁症,需要看心理医生。”
祖琪笑了,“陆医生觉得我精神有毛病。”
“不不不——”“一个人,叫医生这样怀疑,真是万劫不复呢。”
陆医生急上加急,“祖琪,待出了院再说。”
祖琪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
她过了两天才回家,志一在书房等她,母子手拉手在屋子里打圈子。
志一说:“这里是大西洋,海水最咸。”
祖琪诧异,“是吗,有这样的事,谁说的?”
“书本上写着。”
“好,现在让我们步行往印度,然后向北到珠穆朗玛峰。”
每天放学,祖琪都安排弟弟来做功课,两人相聚数小时。
半个月后,陆医生第一个发觉她变了。
“祖琪,你体重增加,真是好现象。”
“是吗,怪不得衣服都穿不下。”她摸摸新剪的短发。
许多套装,都只得二号,祖琪吩咐佣人收拾出来送人。
她吃很多,有时,佣人以为她吃完了,准备收拾桌子,才发觉她仍然津津有味地喝
汤。
祖琪添了许多便服,因未能决定想增加多少体重,她改穿橡筋头的裤子,外罩一件
大衬衫。一季之后,除了小小志一,几乎已无人认得她。
连郁家司机看见都一愕,这还是太太吗?呵!钝许多。
罕见美丽大眼睛内那种晶莹似已褪却,脸形也改变,自尖转圆,但时时笑嘻嘻,和
气可亲。
怪不得所有女子都拚死命想瘦,原来这二十多磅额外体重可以把一个超班美女变成
个一般的少妇。
连司机都懂得感慨,何况是其它人。
一日,祖琪驶车出胜利道,迎面而来的,正是丁太太,她礼貌地朝她微笑,让她先
过去。
丁太太说:“谁家的太太,长得好端庄,莫非是新邻居。”
她没把敌人认出来。丁先生不出声。
丁太太又说:“过些日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