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我不禁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又想到了这个月的工资放发来下来,索性决定现在就出去再买两套衣服。
葛梅在悄然离开时写给我的留言里,专门提到了看我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交代我去买几件好一点的衣服。因此用她留给我的那五万块钱,还完了买房子的借款从老家回来后,我拿着剩下的钱随即就去买了衣服。可等一笔还清了从亲戚那借的债,五万块也没剩下多少,我买了一身算是正牌但非名牌的衣服,以及一个电脑包款式的单肩背包,又配了一副新的近视眼镜,剩下的钱也就全花光了。
想到了上街再去买两身衣服,我穿好了还没干透的这身衣服,背上了刚买的那个黑色电脑包,从家里出来走出了我家在的幽栏小区,等走到小区大门口时,已然是到了黄昏时分。想到葛梅在留言里专门交代,是让我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又想到正好这个月的工资发了下来,见这时马上就天黑了,我决定到所在区的东城区的商业中心去买。要去商业中心需要坐公交车,而我家在的幽栏小区附近没有公交车站,需要走到西面两公里外的红旗大街去坐,我只好是走上了小区门前的东西向马路,首先沿着马路走向了红旗大街。
两公里的距离有些远但也不是太远,我每天上下班也都是步行的,走了两年了也早已走习惯了。不过今天从家里出来时,因为感觉有些心酸,我沿着马路边往西走着,不由自主地自语道:“唉,本来就是混得够悲催的了,偏偏还是住在了这么个悲催的地方,难怪我的悲催之运总也转过不来呢?”
其实也难怪我会这么想,我现在家住的这一片,跟我悲催的命运和境遇差不多,确实是一个有着各种悲催的地方。
我家所在的这一片叫红旗街道,从本市的市区地图上看,是在最东端且向东突出去的一块,且是在环城高速之外,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不算市区而是郊区,实际却实打实地属于是市区。这是因为我家所在红旗街道,原来属于是市红旗机械厂的厂区及家属区。工厂自是不能建在繁华市,但因当年属于是重要的国营大厂,因此从位置上看应该是在市区外,却是因此得以被划归为了市区。属于是市区去是在环城高速之外,去一趟市区跟从农村进趟城感觉差不多,所以我家在的这一片,首先从地理位置上说,就是相当得悲催。
红旗机械厂最早是在伪满洲国时期,由小日本建的一个兵工厂,后来在50年代时,在苏联援助下扩建为了一个大型军事工厂,60年代随着中苏交恶、中法建交,又在法国的技术援助下,改建为了一个重工机械厂,辉煌时曾有着十余万的工人及家属。90年代初随着大东北重工业的没落,红旗厂勉强坚挺到了21世纪,最终还是破产倒闭了。原来的工厂区及家属区,变为了普通的居民区,成立了一个街道办统一管辖,并更名为了红旗街道。当年在国营工厂上班的工人,有着固定收入曾是为人羡慕的“铁饭碗”,可现在这里的居民几乎全是下岗职工及家属,因此再从历史背景上说,我家在的这一片,也是相当得悲催。
我要去坐公交车的红旗大街,是现在的红旗街道的中心主大街,是一条正南正北的大街。红旗街道的管辖区,主要包括六个地方,红旗社区、万花小区、红旗医院、北河公园,还有就是我上班的红旗机械学院,以及我家所在的幽栏小区。组成红旗街道的这六个主要地方,细说起来也都各有着各的悲催。
上述的这六个地方,彼此间的位置大致如下:红旗社区是在红旗大街的东侧,万花小区是在红旗大街的西侧。北河公园的公园大门,正对着红旗大街的北街口,公园是在红旗社区和万花小区的北面。红旗机械学院的学校大门,是正对着红旗大街的南街口,校区是在红旗社区和万花小区的南面。红旗医院和幽栏小区,与上述四个地方并不相邻,前者在红旗学院的南面一公里以外,后者是坐落在红旗大街的东面两公里外。
红旗社区是原来红旗厂的家属区,至今也没有动迁改造的老住宅区。依然还是那种苏式的尖顶矮层楼,房屋老旧、街道坑洼,居民几乎全是下岗职工及家属,穷人扎堆的地方治安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属于是又穷又破又乱的老居民区。万花小区原来也是红旗厂的家属区,差不多正好是占了原来家属区的一半,正好是在十年前,动迁改建为了一个很大的新式小区。因红旗社区和万花小区,原来都是红旗厂的家属区,所以是在整个红旗街道的中心区域。路东侧是大片破旧的小区,路西侧是一个很大的新式小区,中心区域对比鲜明的强烈反差,也就成了红旗街道的标志性一景,当然也就成了这里悲催特色的显著标志。
北河公园是在红旗厂破产倒闭后不久,由市里花巨资兴建的一座大型公园,目的是为了带动这里老工厂区的地产开发。这一片的北面有一个名为北河的湖,南北窄东西长更像是一条河,原本是古代护城河北面的一段,年代久远古代护城河的大部分早都淤平,只有原来的北面护城河,因是当年既是护城河也是漕运运河的码头,河面相对更宽河水也相对更深,得以保存下来了约两公里长的一段河道。之后随着城市的变革扩建,整座城市的城区日益西移,保留下来的这段护城河,现在是位于了城区的最东端,但因原来是古代护城河的北面河段,所以被叫做了北河。北河公园正是依托这个湖建的,因此建成后命名为了北河公园。可这个耗资巨大建成的大型公园,建成了之后是白人几乎没人晚上来的人很多,但晚上来公园的人之所以多,是因为聚集了很多站街女和各种不法商贩,还由此形成了一个鬼市儿,也就成了一个讽刺性的悲催。
我上班的红旗机械学院,本是隶属于红旗厂的一所中专技校,专门招收红旗厂的职工子女,负责为红旗厂培养技术型人才。这所学校成立于50年代初,十多年前红旗机械厂破产倒闭后,因建校历史长久得以保留了下来,还划归为了省教育厅管辖,升级为了一所省属专科院校,再后来又进一步升为了三本本科。由于红旗厂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得到过来自于法国的技术援助,当时直属于红旗厂的红旗学院,当时也得到了来自于法国的教学援助,在升级为了本科之后,由于这么一段历史渊源,与法国巴黎的一所大学成了联谊学府,又得以更进一步升级为了二本院校。近年来随着由于对机械类技术人才的需求加大,红旗学院毕业生的就业形势颇为不错,报考的考生自然也就变多了起来,这两年成了很热门的一所二本院校。原来隶属于红旗厂的这所学校,现在变得越来越好了,可原来是红旗厂的职工们,现在都成了下岗职工,大部分的子女又都上不了这所学校了,也就由此又造成了一个悲催。
红旗医院原来是红旗厂的直属医院,在红旗厂倒闭后成了一家独立医院,也是因为成立于50年代初期,建院时间早临床经验丰富的老医生相对较多,将以中医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作为了标志性特色,现在来求医的人很多,算是全市很火的医院之一。同样是原来隶属于红旗厂的这所医院,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好了,可原来是红旗厂的职工们,现在都成了下岗职工,大部分人想来这所医院看病却来不起了,也就由此再增添上了一个悲催。
我家所在的幽栏小区,原来是红旗厂的工厂区,红旗厂破产倒闭之后,厂区被卖给了地产商,正好是在六年前,也就是在08北京奥运会的那年,建成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地产商在位于市区最东端的原红旗厂厂区,开发建设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是看中了原红旗厂的周边环境特别好。原来红旗厂的东西南三面,有着大片防工业污染的绿化林,红旗厂破产倒闭后改为了森林公园,而在西北面不远既是现在的北河公园。三面环林一面靠水环境甚佳,因此地产商在这里建成一个高档小区后,命名为了幽栏小区。工厂自然是不能紧挨着建在居民区旁边,因此原来是红旗厂的工厂区的幽栏小区,与上述的几个地方是独立开的,是在红旗大街的东面两公里之外。
当初幽栏小区刚建成时,正是因为周边的环境非常好,加之正好是在08奥运期间开的盘,虽是位于了市区最东端离繁华地段较远,且房子都是大户型的总体售价较高,但开盘销售后可谓相当得抢手,短时间内所有的房子既一售而空,当然那时来这里买房子的人,基本都是至少为有车族的有钱人。可不久后幽栏小区变成了“幽冥小区”,现在还住在幽栏小区的人,连有钱到有车的都没几个了。
当年幽栏小区刚建成时,开发商以向公交公司支付了大笔钱的方式,将始发站原是在红旗大街的两条公交车线,将始发站买到了幽栏小区的小区大门前。三年前幽栏小区成了“幽冥小区”,由此传扬起了各种版本的恐怖传闻,其中有的跟公交车扯上了关联,开这两条公交线路的公交车司机,害怕有鬼魂坐到公交车上,纷纷闹起了罢工,公交公司因此把这两条公交线路的始发站,又移回了红旗大街。现在还住幽栏小区的人们,虽然有车的都没几个了,上班出门大部分都要坐公交车,可现在更多的人需要坐公交车出行了,却还得要到两公里外的红旗大街去坐了。
在有着诸多悲催的我家所在的这一片,我家在的幽栏小区,堪称是最大的一个悲催。我这个悲催的倒霉蛋,两年前以被骗了的悲催方式,在这个最大悲催的小区买了套房子,联系到我本来之前就连遭各种悲催的悲催命运,看来对我个人来说的这一悲催,可能上天故意这么悲催地安排的。
三、开小超市的下岗美妇
我琢磨着各种悲催,沿着幽栏小区前的马路,向西走出了两公里远,又穿过了坑洼破乱的红旗社区,天才黑时才走到了红旗大街。沿着红旗大街的东街边,我开始直径往公交车站走时,经过常来买东西的一家小超市。
开了这家小超市的,是一对夫妻,男的人送绰号李老蔫,女的名字叫徐湘云,原来都是红旗厂的工人,现在是双双下岗的下岗职工。
李老蔫今年已快60岁了,徐湘云今年正好是40岁,夫妻的年纪差了这么多,是因为他们属于是半路夫妻。李老蔫以前的妻子,也是红旗厂的职工,在一次工厂事故中不幸遇难了,李老蔫怕儿子受后妈的气,之后好多年也没再娶。徐湘云是跟前夫离了婚,与前夫也是有一个儿子离婚后归了她,出于怕儿子受后爹气的同样心态,自己带着儿子生活了七八、年也没再嫁。十来年前两人都下了岗后经人撮合,李老蔫觉得已经把他的孩子,拉扯到上了大学,徐湘云觉得自己毕竟是二婚,而且还带着了一个儿子,李老蔫年纪虽比她大了很多,但为人厚道老实勤俭持家,关键是下岗后的生活没了保靠,于是十多年前这俩人就结合到一快。婚后面对双双失业下岗的生活压力,两个人卖了以前各自的房子,买了一套一楼且临街的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在家里开起了一家小超市。
徐湘云的父母本来都是湖南人,是当年来大东北援建的知识青年,所以她虽然是出生在的东北,但血统上属于是个地道的湘妹子,长相、身材上也是个标准的湘妹子。圆圆的鹅蛋脸,面目清秀细眉弯眼,不能说有多漂亮,但非常得有女人味。个子不高身材纤细,已然是四十岁的年纪了,并且也已生过孩子了,但身材依然一点也没走样,尤其是两条腿颀长笔直,格外地惹男人的。我从第一次认识她时,便觉得她长得很像,《还珠格格》里的令妃娘娘。
我平时抽的烟,几乎都是来李老蔫、徐湘云家的小超市买,除了他们家的小超市,正好是在我上下班的路上这点原因,也有着这个徐湘云长得很惹人眼的原因。我经常来徐湘云家的小超市买东西,自是有着男人都想跟亲近漂亮女人的本能企图,可这个徐湘云既是个传统本分的女人,又是性格低调内向,尤其在下岗后面对的生活压力大,更是达到了都有些抑郁的程度,这两年里我经常来她家的小超市买东西,却一次也没能找到跟徐湘云套上近乎的机会。不过我好歹算是个大学老师,虽然从没在徐湘云这讨到过便宜,但从没有公然对她做过什么非分之举。
今天又经过了李老蔫、徐湘云家的小超市,顺手摸了摸兜里正好没烟了,于是我便走进了小超市来买烟。推门走进了之后,看到李老蔫今天没在店里,只有徐湘云一个人在店里看着。注意到了今天只有徐湘云一个人在店里,随后我又不由自主地偷眼打量了一眼徐湘云,见她今天是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连衣裙,脚上还穿了一双细高跟凉鞋,看上去显得更加的妩媚性感。见徐湘云今天穿戴得更加诱人,我忍不住地又琢磨了一下,今天李老蔫为何没有在店里。
李老蔫的父亲已八十多岁了,因为他们夫妻是在家里开了家小超市,所以李老蔫的老父亲,是住在了李老蔫哥哥的家里。李老蔫为人厚道且孝顺,由此每个礼拜都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去哥哥家看望照顾老父亲。李老蔫和前妻的儿子,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是在南方读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南方,并已结了婚成了家,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徐湘云因当年为抢在接班制度废止前,以接父亲班的方式进工厂上班,只有16岁时就进的红旗厂上班,参加工作很早结婚生子也很早,不到二十岁就和前夫有了个儿子,所以她现在虽然正好是40岁,但与前夫的儿子现在已22岁了。徐湘云与前夫的儿子,在她再嫁后随了继父的姓,改姓后的名字叫李大玮,今年暑假刚从红旗学院毕的业,现在是在一家保险公司找了份工作。这个李大玮早就有了女朋友,好像是他上高中时的同学,名字叫韩阳,家也是在红旗社区,爸妈原来也都是红旗厂的职工,现在也已毕业参加了工作。家都是在一片住,上一代人还早就认识,毕业后又都已找到了工作,所以李大伟和韩阳毕业了之后,便领了结婚证办了婚礼正式结了婚。不过婚后暂时还买不起房子,因韩阳的爸妈就她一个女儿,家里的房子相对也比较大,婚后李大玮夫妻是暂时住在韩阳家里。
大儿子落户定居在了南方,小儿子也已结了婚并住在岳父家里,两个儿子现在都不经常回家,赶上了丈夫去了哥哥家照顾父亲时,徐湘云当然是只能自己看店。我经常来他们家的小超市买东西,自然很清楚地了解到了其中的缘由。
“嫂子,忙着哪!”我快速想了一下李老蔫没在店里的缘由,假装着没注意到李老蔫今天没在,先跟走到柜台后的徐湘云打了声招呼,随后没等她问我要买什么,抢先开口对她说:“嫂子,给我来包‘软玉溪’。”
这两年里因为要还买房子时借的债,每个月可供零花的钱不多,我平时抽的烟,是六块钱一盒的“硬红河”,属于是现在最低档次的烟。今天我以孔乙己“排出九文大钱”的姿态,进门后直接对徐湘云说来盒好烟,目的是当然是想到了她老公不在家的缘由后,趁机想以这个方式跟她搭讪了话茬聊几句。觉得经常来买东西跟我已经很熟了,知道我平时买的都是便宜烟,见我今天一上来就要买盒好烟,她肯定会不由而然地问我一句,今天为什么要买好烟,这样借着这个话头,我也就有了跟她聊几句的机会。
虽然徐湘云性格非常内向,但毕竟是开店做生意的,怎么也要对顾客有个亲热劲,所以我觉得以这个方式,肯定是能跟她套上词的。可不成想平时来买东西时,或多或少都能跟我闲聊几句的徐湘云,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我想出的这个想跟她套上话的举动,全然没能够奏效。接过去我掏出递过去的钱,给我拿了烟并找了零,连句打招呼的话都没跟我说,
难得有着这么一个机会,却没想到当场吃了个闭门羹,我的心里自然是觉得很别扭,拿着烟走出了小超市后,以习惯性地的自己给自己找心理平衡的方式,在心里暗自叨咕了一句,“唉,肯定是我老蔫大哥,岁数大了操不动你了,昨晚操你了但没把你操舒服。等哪天有机会了,我替我老蔫大哥好好操操你,你肯定就不是这么一副,内分泌失调的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