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千亿星辰逐渐清晰,在夜空中不断闪烁,此起彼伏。
石切丸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时机:
灵术风卷起,触及他的额发,脸庞,胸膛,衣摆。
他的全身装束在这一刻随之发生变化:浴衣变成了祭祀用的白色斋服,手中翠色的御币开始褪色,通体洁白如玉。
以神火祭名义编织的竹灯笼里燃起了青色的火焰,影影绰绰,飘在空中,呈圆状排布。
“生玉、足玉、死返玉。”
“拔褉净秽,无恙无灾。”
“此世绵绵不绝,势必绵绵以守。”
“晓以洪钟,传而通之。”
“立荣正道,宣此而贺。”
话音落下,此方天、地、人之间发生了共鸣。星轨在这一刻发生了震动,醍醐京弥身上的逆风再度叠加,增长到了一个恐怖的量。
与此同时,逆风爆发的日期却被推后了。
月亮又出来了,光芒洒满大地。
醍醐京弥走出阴影,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帮大忙了,石切丸,”他眯起眼睛,“这样就轻松多了。”
现阶段,逆风的危害被压抑到了最小程度。可下一次,这股逆风一旦爆发出来,谁都不能担保他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石切丸一御币敲上他的头:“这种日子,到底要保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还在上火吗?”
“当然,”石切丸皱起眉头,“你最近惹的事太多了,”他直白地说,“我有点烦。”
“现在我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神明会想要神隐人类。”
“……哈?”
“因为人类太脆弱了,”石切丸的眼神满是嫌弃,“总觉得你哪天突然死掉也不稀奇。”
……不,其他人想神隐他绝对不是出于保护的目的。
“谢……谢,”醍醐京弥哭笑不得,“我不会突然死掉的。”
石切丸收回御币,插在腰间。
“严格说来,人死掉之前会有‘征兆’,”他抬起手,月光仿佛在他掌心流淌,“任何事物,在彻底消散之前,都存在一定的‘征兆’。”
“……”
“‘人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这样一种征兆。”
石切丸声音平静,态度温和,阐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从出生开始,就行走在一条通向死亡的单行路上。”
醍醐京弥无话可说。
“于我而言,过去的你不曾存在,”石切丸握紧拳头,光线在他的手中发生偏折,“将来的你不会存在。”
“而现在,太短暂了。”
他放开光线,温柔地摸了摸醍醐京弥的头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醍醐京弥闭上眼睛,“我是个人类嘛。”
人类都这样,死亡是生物的本能。
“而我是个神明,”石切丸微笑,“要不要考虑一下,向神明祈求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