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数穷,”他另辟蹊径,“不如守中。”
小乌丸只道他负隅顽抗,谁料到,几步过后,他竟然扭转颓势,将边角连成一片!
周围传来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小乌丸单手翘着兰花指,挡在脸前,露出了凡尔赛玫瑰式的震惊脸——原来,方才他吃掉的那条大龙,是醍醐京弥特意让出来的诱饵!
就见醍醐京弥展开扇子,打平横放,直指小乌丸:
“好——是你输了。”
小乌丸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浑身一震,失意体前屈:
“怎、怎么会这样?!”
场边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分别坐在棋盘的两侧,露出一模一样的死鱼眼,一人吹哨,一人摇旗。
快棋车轮战,第一回合,小乌丸,KO。
“我倒是很高兴,”三日月宗近微笑,“主人,你离尘世更远,离神明更近……你现在,不就是已经神隐起来了吗?”
“哦,”醍醐京弥冷冷道,“说的好像你能把我神隐起来一样。”
三日月宗近:“……”不带这样一上来就揭人疮疤的。
醍醐京弥竖起一根手指:“严格意义上来讲,我这叫做‘避世’。”
三日月宗近:“……”
醍醐京弥:“……”
醍醐京弥说得没错,这种假死、失踪是他主动斩断了和尘世之间的“缘”,并非神明把他藏起来,此神隐非彼神隐。
“所以,你学习灵术的进度怎样?”醍醐京弥用手指戳上唇角,扒拉出一个假笑,“啊,不对,自从和真神同调之后,你的灵术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可是,理论能和实践联系起来吗?”
三日月宗近:“……”
“现在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醍醐京弥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变强了。然而……”
“你的神力不足以把我藏起来。”
审神者的言语就像箭,将三日月宗近直接穿刺。这还不止——
“神国建设的怎样?瓶颈突破了没有?在神议的地位提高了吗?有没有搞清楚魔族是怎么回事?下次见到薰君,能不能给他造成困扰?”
这些问题像连珠箭一样射了出来。这下不止三日月宗近,在场的刀剑付丧神们纷纷表示,自己的膝盖好痛……
“还有,”醍醐京弥垂眸,看向眼前的棋盘,“不要老是用你是‘老人家’这种借口掩饰你其实毫无招架之力的事实。”
不管是下围棋,还是神隐,都力不从心呢。
“……你呢?还不是对星轨毫无办法,”三日月宗近挑了挑眉,一针见血,“你比我们更可悲。”
刀剑付丧神一直在失去自己的主人,不断面临生离死别,这是一种被动的无可奈何。
而未来的醍醐京弥将颠沛流离,主动和所有过往保持距离。
今剑不安地拉了拉三日月宗近的衣袖:“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是如此优雅美丽,又是如此凉薄犀利。
“咳咳,就算如此。”醍醐京弥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宣告:“你还不是栽在了我手上。”
三日月宗近:“……”无耻啊!
“啊啊啊三日月冷静不要对主人拔刀!”今剑扑上来,一把抱住三日月宗近的老腰。岩融抬起双手,做安抚状:“三日月,你这样,不就是恼羞成怒,等于承认了主人的话吗?”
“不不不,你们搞错了,”三日月宗近笑容灿烂,挣扎着拔刀出鞘,“我只是想斩掉棋盘这个烦恼之源而已——”
“不要哇这棋盘好歹也是个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