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栎点头,乖坐在那儿不动了。
“你去外边买几包点心。”李桎支使新来的跟班。
青栎坐在那儿眼也不乱看,就跟着李桎来回走,把刘平弄得格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买点心的回来了,青栎才低下头专心咔嚓咔嚓啃点心,跟个啃松果的松树似的,脸颊都鼓起来了。
李桎和刘平等几个谋士的讨论从中午一直到了下午,期间午饭都是在沙盘边,拼了几张方桌围坐在一块吃的。青栎被稀里糊涂拉上饭桌,又被李桎赶下来。
李桎吩咐跟班从后厨抱来一捆生菜,于是青栎抱着一大捆生菜撕菜叶子吃,有个谋士开玩笑惯了,李桎平时也不凶,就笑说莫不是将军养了一只兔子。
李桎瞥了青栎一眼也没说话,甚至笑也没笑,刘平在桌子底下狠踩了那谋士一脚,谋士吃痛,差点跳起来。
本来有说有笑的饭桌渐渐低下去,青栎还无知无觉,认真啃着生菜。
下午李桎出去巡视了一趟,回来时天色已晚,大堂里已经冷清了,青栎还端坐在椅子上,后边站个笔挺的跟班。
今日事已毕,李桎最后看了看沙盘,翻了翻新来的几分战报,便对着青栎招了招手。
又对他身后人说,“你去找曾徐要张床,明日再来。”
曾徐是整个营地的大管事,跟班明了,退走了。
“走吧。”
青栎随即缀在李桎身后。
李桎带人穿过整个县府,接受无数行礼下跪,后边缀个尾巴。
昌邑被攻下来之后县府便成了中军大营,驻扎了不少人,原先县衙的各处房屋机构都被改作了军营,所有行政机构都被压缩到一间屋子里。李桎平时和刘平就住在原先县太爷院子里,三间屋,两个人一边住一个,中间留作厅堂,平时喝酒议事也方便。
直到了院子,青栎才喘的过气来,他一路上被军士身上的血腥气差点噎死。
李桎进屋拿了一身衣裳,停住,问青栎,“你要不要洗澡?”
青栎点头,李桎扬了扬手里衣服,“我先来。”
李桎所谓洗澡简单粗爆。
院子里一口井,井轱辘卷上水来,倒进池子里。那石头池子出自天然,被前人抬进院子来养鱼的,结果现在成了洗澡盆。李桎把衣服一脱,拿着老大的葫芦瓢舀水从头顶往下浇。
青栎坐在李桎内室,窗户台高,只看得见人的后腰以上,像他在原野上见到的矫健的野马。
外边水稀里哗啦淌了一会儿,李桎浑身湿漉漉走进来,从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丢给青栎,“你去吧。”
青栎抱着衣服点头出去了。
石盆露天放置,院子里不让进人,他和刘平从来都是一浇一冲完事,到了夏夜尤其热,两人光着膀子一块站在池子边冲凉也是常有的事儿,谁也懒得看对方一眼。
池子不大,能躺开个人,但是浅,青栎不能进去泡,就学着青栎站在地上青石板上拿水冲。他脱掉衣服,就露出没被日光晒过瓷白的身体来。李桎站在内室,透过窗户往外看,一览无余。
刘平从外边巡了一趟回来,院门口守着两个卫兵,刘平这么早回来是和李桎有事要单独商议,到门口时便停下来问卫兵,“李将军回来没?”
“回禀刘将军,李将军回来了。”
李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