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都没有伤口了呢！一定是我照顾得很好，全都好了！」很高兴的拍拍手，唐孪显的相当高兴「等一下，我…我还有地方没有检查到…」滴溜溜的目光扫到成东云的下半身上，看来，唐孪决定扩大搜查的范围，而且心意已定。

「咳！」野野村店长从暗处走出来，他从一开始就在边边担任家长的工作了，这两个年轻人，一见面，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孪小姐还坚持要扒开成小子的衣服，不摸到不甘心…这，野野村也只好自我安慰「唉呀，年轻人，难免啊…」毕竟这种事在他开医院时就时有所闻。

可是，现在两个年轻人居然打算就地解决，连当起码的四脚兽都不愿意…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作…这可太超过了，看来，不阻止不行了！

成东云满脸通红的立即放开唐孪，以示清白，当然，此时撇清关系只是欲盖弥彰罢了，野野村早就认定两人的关系了，只当小子脸嫩，禁不起「亏」。

唐孪就不一样了，她只是看了一眼野野村，然后回过头，继续打成东云下半身的主意，不脱个精光誓不罢休！

「脱啦！脱啦！我要看！我要看！」完全不知何谓「男女授受不亲」。

「不要啦！不要啦！」成东云困窘万分，看向野野村，却不知怎么解释「现在有人在…不好啦！」连说话的方式都受到了唐孪的影响。

「有什么关系！」理所当然的回话「那他也一起看就好了啊！」多一个人检查，多一分保障。

野野村从来不知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小姐为何不像唐双大小姐一般四处巡察，现在，他总算知道了…有这种女儿，任何一个作父亲的都应该把她锁在家里，免得丢人现眼。

「不可以啦！」成东云相当坚持。手，自然把裤头抓的很紧。

「为什么？」完全不能理解…那…那…「那，我下次要脱光光检查！」

看来今天不答应，唐孪是不会走人，万般无奈下，成东云只好同意，不过，他作了一些修正「好，下次让你检查，不过我不要脱光光！」

虽然不满意，但是可以接受，唐孪皱皱小鼻头，转向野野村「那你下次要不要一起看？」

野野村吓了好大一跳，他「虎」的一声，大大的退了一步「不用了，不用了！那种场合只有两个人在比较好！」没想到二小姐居然这么开放，还要有人观看才会尽兴，呼，老人家我可不想长针眼，这种场合还是免了吧！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唐孪很失望的垂下肩膀，因为她真的怕自己没有都检查到，那就无法确定伤患是否真的复原了。

「那我回去了喔！下次我要看喔！不要忘记喔！」时间已经晚了，她必须回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殷殷叮咛。

「…好，掰掰。」成东云松了一口气。

「二小姐，慢走。」野野村也松了一口气。

在唐孪上车后，野野村笑著拐了成东云一个手拐子，挤眉弄眼「帅小子，我的消息果然没错，你果然是本店特别注意的人物，瞧！孪二小姐不就特地过来会情郎了吗？」贼兮兮的笑著。

成东云则是满脸尴尬的陪笑，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野野村店长都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了……

第二十五章

隔天的早会，野野村店长见大家都到齐后，示意大家安静，有一个大消息要宣布，成东云则是静静的坐在他身侧。

「我，鹿野支店店长野野村，在此宣布，成东云升为本店的「采管」！」

没有预料中的欢呼、恭喜，而是大家冷然的目光。

成东云看向共事一个礼拜仍然生疏的同事，没有半个人表示欢呼庆祝，场面是一片死寂，成东云求助的目光望向胖仔，胖仔算是与自己比较亲近的同事了…

胖仔则是低垂著脸，不发一语，视线并不与成东云接触。

见场面有些冷，野野村店长呵呵乾笑了一声「既然没有人有意见，那就散会了吧，大家各自工作去吧！」

「成采管，一刻钟后请到我面前报到，我有些任务要交办。」

「是！」

成东云等野野村店长一离开，立刻叫住胖仔「胖仔，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胖仔任由成东云拉住他往无人的角落走去。

「胖仔，你…说些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过…」明明是升迁，可是大家这样的样子让成东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且本来以为是最亲近的人，会是真心恭贺自己的人，却是这样的反应…胖仔算是目前与成东云最亲近的人了…

「成采管，恭喜你了…」以往憨厚的嗓子现在吐出这样冷情的话，成东云怎么也想不到。

「不要这样说…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几乎有些哽咽了，几乎。

「朋友？我从杂工干起，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升上大夥，而大夥这位子，也坐了二年了…现在，我的朋友，从杂工做起，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升上「采管」了…这个位子是我怎么想也不敢想的…朋友，你可真厉害，有本店的关照，果然不一样…」教胖仔如何能甘愿，一个新进者，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就爬到自己的前头了，对照成东云，更显得自己的无能…要他现在真心的恭喜…他真的做不到。

「胖仔…」成东云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要往上爬，多多少少会踩到人，也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遇到了…他才发现无论多少的心理建设都是不够的…

「先让我静一静…」看成东云这样，胖仔也是有些不忍，只是这当头，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成采管，你该去找店长了…」

成东云只得黯然的、落寞的离开。

「店长，我是成东云。」

「进来吧！」

房门里，野野村店长正在振笔急书，头也不抬的，看都没看成东云一眼。

「野野村店长，我想，我还是不适合接这个位置…我没有办法领导大家…」如果到高位的代价是被孤立的话，成东云宁愿回去当杂工，继续被三保欺负。

「成采管，要记得，你每上去一个位置，就是踩过一个人，或是抢了某个人原本属意的目标，被怨恨是正常的，只有庸才，才不会有人嫉恨，你是人才，被嫉妒是理所当然的，你应当要享受他们又羡又妒的目光啊！」野野村店长淡淡的说道。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专注于你即将接手的工作，尽快上轨道，做不好，我可是会把你撤换下来的，我想，比起嫉妒的眼光，你更不愿意接受怜悯的目光吧！」将手头上写好字的纸片交给成东云。

沈默良久后，成东云咬牙应道「是的，店长，我会尽力完成您所交付的工作。」

「好了，下去吧！有不会的部分去问其他人，他们都有实务经验，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二十六章

成东云看向手头上野野村店长所交付的工作，项目不多，总共只有三点罢了，分别是：一、完成帐目核对的工作二、确实算出库存及销售数量的数额三、提出让销售额增加五成的具体方案期限：七天

成东云先前并未接触过相关帐务处理的经验，了不起算的上跟帐务有关的经验，只有在小学四年级时曾经当过一年的总务股长，心下相当忐忑，可是，既然接了，就要做好，于是他走向先前担任「采管」的美子大姐。

「美子大姐，请问一下本店的帐目都在哪里？」以最恭谨的声音请益。

「诺，都在那，自己搬。」爱理不理的声音，因为采管的位置没了，美子现在只能担任大夥的工作，足足降了两级，自然不可能给成东云好脸色看。

「谢谢。」看向柜上一整牌的帐本，每本都没有注明是哪一个年月份，根本不知从何找起，成东云心中暗暗叫苦。

「美子大姐，请问你可以教我看帐本吗？」

「我不是说了吗？都在那啊，自己看吧！」怎么可能教会你？就是要成东云弄砸，才有办法显得出美子的重要性，美子才有可能会回到采管的位置，所以，美子是不可能去教成东云的。

「好吧！谢谢。」看她的样子，成东云清楚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汉克大哥，请问一下，您可以教我看帐本吗？」只好转向另一个元老请教了。

汉克因为职务没被调动到，对成东云的反感没有那么深，以著大家以后总是要见面的立场来说，多多少少的还是帮助一下成东云比较好，正打算说好时，收到美子挤眉弄眼的威胁，要他不得协助成东云。

当然，这一切成东云都看在眼里。

汉克改口说：「啊，抱歉，帐务我不熟，我帮不上忙…」两边都不得罪。

成东云只得笑笑说：「没关系，那请问该怎么清点库存呢？」人家都说抱歉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美子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呦！成采管，您之前不是担任杂工吗？东西不都是你们搬的，怎么还来问我们呢？」声音既尖锐又刺耳。

「您既然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学会看书，那您一定也可以看的懂帐本及做好清点的工作的，而且…听说，您还是本店特地关照过的人不是吗？要真不会，去向本店求救，叫他们把你调回去就好了啊？」发出像老火鸡一般的笑声「咯咯咯，唉呀，听说您还是本店特别关照的人，回去之后，要问谁，谁都不敢不回答呢！」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快乐。

成东云环目看向四周的同事，每个人要不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就是看好戏的神色。

成东云知道自己被孤立了，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成东云将涌现的泪意恨恨的压了回去：不要哭！不需要哭！他们都在等著看我的好戏！我偏偏不趁他们的意！我要稳稳的、牢牢的站在他们的上面！

原本慌乱无助的神情慢慢的消褪，转为宁定，既已打定主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本来，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而已…只有自己…

看著眼前脸上写著「抱歉，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的汉克，重东云淡而有礼的向他一躬身：「谢谢，我知道了，我再自己想办法就可以了。」

转身就走，毫不回头。

从这时起，成东云第一次体认到何谓人情冷暖，并展开了颟顸成长的第一步，他，不得不学著长大……

第二十七章

在白天，成东云奔波于店面、仓库间，从厚厚的数据中慢慢找出头绪、规则，渐渐的，成东云对于鹿野支店的营运状况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而晚上，就待在原先的值夜室里，点著蜡烛，像乾涸的海绵一般学习著翻译机内所有跟商业有关的知识，不眠不休。

在成东云接「采管」的第四个晚上。

这四天中，除了简单的「谢谢」之外，他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昏暗的烛光中，成东云专注于会计的学习——会计的原则在于让人清楚了解企业的整体财务架构，而非用复杂的图表及作帐方法掩盖事实——成东云已经陆续的学习完关于「供需法则」、「游戏理论」、「焦点法则」、「凯因斯学说」等等在现代折磨死一票学生的经济学的东西，当然，他只是了解它们的中心思想，并没有针对其计算模型及算式做研究，由宏观的角度来认识何谓「经济」，何谓「商业」，随著知识的累积，成东云也对未来更有信心，因为他知道，只要脑袋里有东西，有真才实学，才是真的有生存能力，渐渐的，成东云对未来也不会那么茫然了。

多亏she有留下翻译机，它里头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最重要的是，它会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引领成东云学习，就像一个活生生的老师在教学生一般，成东云有任何疑问皆能解释到他完全理解，真不愧为新种的机型。

成东云暗暗的估算时间：「等会计的概念更清楚一些，来整理会计的帐本，用新的方法来编…这样会更容易看清楚帐册…」原来美子姐所编制的帐本只是单纯数量的记载及金额的加总，毫无章法，相当混乱。

「我就先编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好了…用简单的格式就好…那些专有名词就先省略…太复杂的野野村店长看不懂…恩…借方贷方也换个词好了…」

可能已经先经历了一周的语言学习地狱，成东云的脑子已经习惯了快速运转而不会感到吃力，现在新知识的学习并未造成成东云太大的脑力负荷，习惯了动脑之后，就会继续使用了，当然，若是太久没用，生锈也是正常。

反倒是体力的透支损耗较大，成东云纯粹靠意志力支撑，才能让自己不睡著、不累倒。

夜深，人静，只馀烛火闪耀，明明暗暗的投影在脸上。

「成采管。」

成东云专注于学习上，全然的专心，他人的呼唤，听都没听到。

「成采管。」

成东云仍旧是没注意到，出口叫他的人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从成东云的背后移到他面前，站定。

「成采管。」配合著手指轻敲桌面，发出声响，确保不会再度被忽略。

这次成东云终于注意到了，因为眼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