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男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异口同声:“保重!”
然后是颜玳,萧熠拥抱她,玩笑的口吻:“终于不用再随叫随到充当你的司机了,烦死我了都。”
“快滚吧你!”颜玳笑了,眼底却分明有泪。
大学四载,六年相伴,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萧熠微笑着松手,任由她在肩膀上砸了一拳。
“乘坐8465次航班前往洛杉矶的旅客现在开始登机了,请……”甜美的声音自广播中响起,厉行抬腕看表:“我去外面打个电话。”话音消弥,他抬步而去。
颜玳紧随其后:“我先回去了,还有个采访。”
朝两人的背影抬了抬下巴,萧熠笑,“真能装。”双手闲闲地插在裤兜里,他问:“日子定了吗?”
贺熹摇头。
目光投向别处,他语重心长:“也别端着了,人没得挑。”
贺熹点头。
脸上的笑容忽然维持不住,萧熠将目光投向别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太远,折腾。”
话至此,他终于沉默。
机场大厅里,人潮川流不息,站在他身边,贺熹心酸欲泣:“保持联系。”
萧熠却没有回应。
然而过安检前他到底没能忍住。
穿过人群折返回来,萧熠揽臂将贺熹带进怀里,拥紧:“别忘了老朋友!”
“怎么会?”努力按住泪腺,贺熹将万言万语汇成一句祝福:“祝你幸福。”
我们之间终究还是彼此。从此以后,你在此端,我在彼端。萧熠紧了紧手臂,声音细听之下竟有些哽咽:“好……各自幸福!”
飞机起飞的瞬间,他闭上眼:“再见,我心爱的!”
一切归于平静,贺熹递交了辞职申请。
文件批复下来时,牧岩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考证。”
“什么证?”
“心理治疗师。”
“心理……治疗师?”牧岩原以为她会专攻法律,立志当个律师什么的。
贺熹俏皮地挑眉:“我国从事心理治疗的专业人员不足1万,受过正规训练的更是廖廖无几,多热门、多有潜力的职业。”
牧岩笑:“我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研究下如何驭夫。”
眼珠乱转,贺熹皱眉:“那应该是件挺有技术难度的活儿。”
牧岩失笑:“对于你们女人来说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贺熹笑弯了眼睛。
离职前一晚,刑警队全员为她饯行。
贺熹挨个敬过来,从周定远、肖锋、老虎逐一谢到cctv。
卓尧喝了很多酒,却没有丝毫醉意。然而包括老虎在内的所有人都和贺熹说了很多话,惟独他,一句交代,一句嘱咐,甚至在她敬酒时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是那种漠然的、无法挽留的——无能为力!
整个晚上贺熹都是笑的,直到厉行去接她,离开了并肩作战的队友的视线,她伏在他怀里哭得一蹋糊涂。
脱下警服,摘掉警徽,等于让她放弃信仰。
厉行抱着她,自然明白她为自己做了怎样的牺牲。
接下来的时间贺熹着手准备报名学习的事,厉行则因为迎来了一年一度老兵退伍、新兵入伍的交替繁忙的日子而□乏术。
直到无意间听贺雅言说起厉行不知怎么又忽然发烧了,贺熹才惊觉两人竟有月余没有见面了。
深怕厉行的身体又出状况,贺熹急切地打他电话,结果手机、座机全都无人接听。安顿好黑猴子,她直奔五三二团。
家属院外碰到厉行的通讯员,小兵见到贺熹一脸的喜出望外:“嫂子你可来啦。”
贺熹只当是厉行病了他着急,边往楼上冲边问:“他怎么样?烧退了吗?”
“啊?啊,发烧?”挠挠头发,通讯员一头雾水:“谁呀?”他家老大明明活蹦乱跳得很,先前在训练场上训三连长时底气足着呢。
后来贺熹才知道通讯员之所以见到她一脸见到亲人解放军的亲切神情,是因为近日来他家老大帽沿压得低,低气压笼罩之下见到救星的正常反应,和发烧没有半点关系。
厉行五官敏锐,凭脚步声判断出靠近房门的不是部队里的人。
唇角微勾,他起身。
外边贺熹才抬手准备敲门,门忽然毫无预警地开了。
厉行站在门里,看着她笑。
贺熹怔了一下,意识到被捉弄了,扑过去在他身上一顿捶:“黑猴子,居然联合堂姐骗我!”
“不搞得阴谋诡计还不一直把我晾着啊。”厉行一把揽过她,房门“哐”地一声被他用脚关上时,贺熹整个人被按在门上。
厉行俯身狠狠地吻住她,他的唇反复地纠缠、辗转着攻城略地,在她唇齿间肆意地扫荡,是那种要吞她入腹的热烈、急切。
随着贺熹心跳的加快,他们全身都紧贴在了一起。然而这样的亲密仿佛还不够,当厉行的气息变得灼热,他更加猛烈地侵占着她细嫩地肌肤。他的手,火热且坚定地伸进她衣服里,流连着由柔裸的背脊移向胸前的柔软,那种轻轻的触动,撩拨得贺熹的肤肤燃烧到几近战栗。
“想不想我?”将她拦腰抱向卧室,厉行覆身而上时清晰地说:“我想你,想到现在就得要你!”
听着他暗哑的声音,贺熹犹如受了蛊惑,浑身酥麻。
拉扯着他的军衫,她向着旋涡里陷落。
三天后的清晨,起床号响,贺熹被厉行哄起来往训练场带。
贺熹抗议:“你出操干嘛拉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