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p

肩膀上的小鸟叫了一声。/p

于歌转头瞧它：“吃鱼吗？”/p

小鸟点头。/p

随着它的长大，很多东西都可以吃了，于歌翻遍了能找到的关于羽族的记载，也没找到邵羽究竟是哪种鸟，在登州城都找不到的话，其他城市更没有希望了。/p

莫非因为是半妖，在长相上发生了变化？/p

他将鱼肚子上的肉盛进一个小碟子里，小鸟蹦到桌上，开心地啄起来。/p

“咕——”/p

鸽子展开翅膀飞了过来，落在桌上，伸出一只前爪。/p

爪子上绑了个小竹筒，于歌想当成没看见，尚彩却很有兴趣地先解了下来，打开了竹筒，露出了一片灰色的羽毛。/p

很难想象一片灰色的羽毛也能予人流光溢彩之感，小鸟好像是被吸引了，停下了吃鱼的动作凑过来：“啾？”往爪子上绑竹筒不是鸽子能做到的，是谁在帮它？/p

鸽子很高兴地扇了扇翅膀：“咕咕！”/p

它将羽毛往前推了推，快乐地蹭了蹭小鸟。/p

邵羽：“……”/p

没躲开。/p

于歌一头雾水。/p

介于公共场合白星不出现比较好，于歌只能求助尚彩：“这是？”/p

尚彩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把自己最好看的羽毛送给意中人作定情信物，是羽族的习俗，于道友不知道吗？”/p

于歌木着脸摇了摇头。/p

小鸟赶紧沿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臂蹦回他的肩膀，见鸽子还想追，松爪顺着领口滑进了于歌的衣襟，熟练地窝了起来。/p

“看起来它不欢迎你呢。”尚彩抬手拦住灰鸽子，口中突然冒出了一阵鸟类的啼叫，鸽子也咕咕叫着像是争辩着什么，一会儿以后，鸽子垂头丧气地叼着羽毛飞走了。/p

于歌眨了眨眼：“你是羽族？”/p

尚彩神秘道：“不，只不过多掌握一门外语而已。”/p

于歌：“……”/p

见到他空白的表情，尚彩忍俊不禁，很快又正色道：“说真的，于道友，我走遍大陆，见过的羽族也不知有多少，但你养的这只，还是头次见。”他的表情有些沉迷：“它的羽毛的确很美。”/p

于歌伸手把小鸟更往衣服里挪了些，被轻轻啄了一下。/p

尚彩笑了笑：“你是个兽修吗？”/p

于歌道：“不是。”/p

尚彩停顿了几秒，才道：“如果小羽毛对你不是那么重要的话，我是说……”能否割爱？/p

于歌已经打断了他：“很重要！”/p

尚彩的表情阴沉下来，瞳仁渐渐转为金黄，空气仿佛也粘稠起来，附近坐着的修士也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纷纷望了过来，于歌的手按在剑柄上，情势一触即发。/p

“射月谷出大事了！”/p

“上任掌门过世了，继位的是他的弟子，隐元峰的清霄，那可是个狠角色。”/p

“七峰主的变动……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隐情。”/p

“这和射日遗址有没有关系？两件事挨得太近了些。”/p

几个议论着《登州小报》上最新消息的修士走上了二楼，将这诡异的气氛打破了，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错觉，但于歌清清楚楚地记得，尚彩的眼睛颜色确实变了。/p

于歌戒备地站起来：“告辞。”/p

尚彩目送着他走开的背影，唇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