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不欢而散。
她走了,留下怔怔的陈德明……这话儿怎么说的?
安安还在睡着,呼吸沉重,整张脸还是红通通的,只是不再象先前那样恶梦连连了,她很安静,只是睡着。
董鹤芬将手指举到她鼻尖,探了探,马上离开,那喷出的气流灼烫,也——吓人痉。
她心里一缩,又忍不住酸涩,这孩子,可怎么好哟!?
佣人低低的声音:“夫人,夜深了,准备夜宵吗?您需要休息一下,眼圈都熬红了……”
董鹤芬摆摆手,她怎么吃得下,肚子里,全是火,一团烈火。
可是能怎样,只有等待,她看着那张秀美的小脸儿,往昔的岁月又渐渐浮现,回忆起来,心窝子那块儿,全是堵,一阵阵犯堵,似乎连呼吸也不顺畅了。
她信步走到窗口,掀起窗帘一角,阔朗的天井当中,秘书将一支电话交给陈德明,陈德明走到一边接听……她觉得扎眼,漂亮的杏核眼危险地眯了眯。
过了片刻,通话结束,院里的两个男子又交谈了几句,然后一人走了,另一人朝西厢走来。
窗帘落下,董鹤芬重新走回床前。
后半夜,陈安持续的高温终于降下去了,黑甜得睡着,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
董鹤芬悬着的心,也一点点儿放回肚里。
第二天早晨,秘书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子。
陈德明洗漱完毕,在正房换了衣服,来到西厢。他站在床前打量,安安的脸色已恢复正常,,两颊一边一团好看的粉红,修长的远山眉,长而密的睫毛轻微的颤动,小巧挺秀的琼鼻,鼻翼一张一翕,呼吸匀净,嘴唇不点而红……
他一时怔住了,这张脸,这张脸……多象年轻时的前妻!
离婚时,董鹤芬比现在的安安大不了多少吧。
他又有多久没仔细端详过女儿了,仿佛从呀呀学语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董鹤芬有点恼,看了他一眼,干什么象电线杆子似的戳着?
心说还不快走。
她站起来,来到外间。
过了一会儿,陈德明出来了。
“你……”
董鹤芬立即会意,小声说:“你去吧,我几个外事活动往后拖一拖没关系。”她知道的,他连着三天要开例行的经济工作会议。
陈德明有点儿踌躇,前妻也是个大忙人,每天象个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可眼下,能照顾安安的,适合照顾安安的,也只有她了。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不是没有歉意的。
“安安就拜托你了。”
董鹤芬呱嗒摞了脸子,冷冷的:“有必要吗,我的女儿!”转身进了里间。
陈德明心情复杂的,又在外屋站了一会儿,直到秘书进来催他,他才和秘书走了。
董鹤芬一下彻底放松下来,安安马上就好了,她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了。
还有就是——那个女人还算识相。
不然见了面,她难保自己不一巴掌拍过去!
佣人见到她轻松的、疲惫的脸,小声说:“夫人,您去洗把脸吧,我照看小姐。”
董鹤芬笑着摆了摆手,她哪舍得离开,女儿眼瞅着就醒了,这第一眼,她可不希望看到的是别人。
九点了,安安还在睡的时候,院里却有了响动。
董鹤芬一皱眉,这谁啊,吵吵嚷嚷的,也不让人安生。
刚走到外间,佣人恰好也进来,眼神躲躲闪闪:“夫人,来了一位小姐……”
“小姐,什么小姐?”
“是一位……姓……姓陆的小姐。”佣人说到后面,音量低了一半,脑袋也垂下了。
董鹤芬只觉头部,一下子就爆开了,浑身的血液急速向上涌。
陆……陆……还有谁姓陆!
~~晚上还一更。
第一百五十章
心里一翻个儿,好哇,刚才她只是转了个念头,原来她还是高估了这对母女,不要脸的!。
怎么个茬儿的,欺负到家里来了览!
脑子里象发射炮弹似的迸出一个又一个恶毒的词汇,甚至各国语言都用上了……她一阵风似的跨过门槛,冲了出去。言酯駡簟
“夫人要冷静啊!”
女佣低呼,一看这架式,要坏,她急忙追出去。
夫人那脸色,阴沉得象要打雷下雨,那眸子里闪烁的凶光,象被偷了狼崽子的母狼一样凶狠。
院里,一个高个子女郎在东张西望,她身材修长,一米七二的个头,金色的大波浪发卷随意披在后背上,上身白色短袖蝙蝠衫,下摆收紧了,卡在纤细的腰身上,下面白色七分凉裤,衬得双腿修长美好,脚下踩看四五公分高的凉鞋,露出十个紫红鲜艳的豆蔲。
董鹤芬只觉眼前明晃晃的,她不着痕迹按了按额角,微笑着痉。
很好,比安安会打扮,也会妆点自己!
跟随来的警卫室的小伙子见到董鹤芬,赶紧打了个立正,右手一抬:“报告,这位小姐说……”
董鹤芬笑了笑,微一颌首:“嗯,看到了,你去忙吧。”
小伙子几步穿过垂花门走了。
董鹤芬仍然笑微微的,站在年轻女子五六步外的距离,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