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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快步赶到侧楼。本就阴沉的医院实验大楼,现在因为成了临时刑堂,更是人迹罕至。
七夜压抑住心里的不安,走了进去。
“夜哥。”几个侍卫低头问好。
七夜点点头,“训练营刑堂……”
几人了然地互相对视了一下,“在地下室。”
七夜顺着他们指的,向楼梯口望了望,深深的楼梯一直向下面伸展。
“谢谢。”七夜抬步往楼梯口走。
“夜哥。”一个侍卫小声叫住他。
七夜停住。
“您……要小心呀。”他担忧地看着七夜,训练营这次是拿出雷霆手段,连着召回已经出营的训练生。光看那些过完堂的训练生被抬上来,一个个气息奄奄的样子,就能猜想下面的情形有多严峻。眼前的这位虽已经升为东区执事,但下去了,怕也不能轻易过关。
七夜淡然一笑,“谢谢。”
在几个侍卫的目送下,他一步步走了下去。
穿过幽暗的走廊,转过去,是一个大的停车场。里面并没有车辆,灯火通明下,巨大的停车场东北角,人影绰绰,却鸦雀无声。
七夜觉得后背有些紧,拖着步子,往那边走。一走近,隐隐听到有压抑的呻吟声。
听到脚步声,肃立的人齐齐转回头,看着七夜。
七夜走到五步远,停下。
人群骤然分开,有序又肃静地列在两旁。七夜看清中间的情形。
刑堂老尚坐在主位。身侧坐着烈炎和一众训练营的导师。中间空地上,一个纤长的身影,挺直背跪着,上身没着衣物,肩胛、脊柱上,有一溜刺入大半的金属针。受刑的人,明显已经近极限,浑身冷汗,抖得很明显。却不敢就倒下,强自坚持着挺直腰背和腿,保持着最标准的跪姿。
“六艺……奉主上令外出执行任务,却随意暴露身藏……”六艺断断续续地自陈错处,声音里饱含痛苦的颤音。
“再加针。”烈炎身旁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沉声。
他就是六艺的导师,廉行。
六艺明显已经接近极限,听到导师下令,痛楚地俯下身,双手拄在地上。
一个侍卫上前,十厘米的钢针,从六艺腰侧穴位缓缓刺进去,六艺痛苦地仰起头,生生受下了。
六艺抖着,异常艰难地直起腰,咬着牙吸气。
“你想就这么一直捱着?”廉行见六艺动作缓缓,迟迟不接着反省,脸上怒气已生,沉声问。
六艺轻轻摇了摇汗湿的头。他不是不想接着说,可是,实在是疼得没力气,只怕一开口,溢出的就是呻吟。
“回话。”廉行厉声。
六艺一颤,“是。”又觉这回答不对,赶紧补充,“不是,六艺不敢拖时间。”
廉行冷冷的目光,威严地看着六艺,哼了一声。
旁边一个导师侧头看了看烈炎,“您看,从训练营里出去的日子久了,规矩上竟这么轻忽,是该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