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_权力的体香1-2部77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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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1 / 2)

么?有啊!但是管你什么事啊?满世界都是公狗,多一条少一条我在乎么?……老娘陪睡觉的男人多了……管你什么事啊?”她努力让自己的愤怒宣泄,但是眼泪却也忍不住流了出来。没有一个女孩,是愿意自己的身体是这样被人侵犯的,是自己几乎接近无耻的淫荡的为了偷生,哀求着将自己少女的童贞奉献给一个男人……甚至直到最后回想起来,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开口威胁自己,一切都像是自己在犯贱!

“对不起……我……对不起……我跟着你……是怕你想不开……我……”

“想不开?傻逼!你那么歉意,去自首啊……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不想自首啊,放心,你又没有强奸我,也没有打勒索电话,最多算你个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4小时都没到,说不定,就是罚款拘留了事了……怎么?怕留案底啊?要跟我这儿找点良心安慰啊?行啊。给钱啊!你给我十万块,就当是道歉了……行不行?给钱,我就立马原谅你!不想给啊?没钱啊?没钱,那你说个屁啊!滚,滚,听见没有……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老娘出来玩玩,旅游你懂不懂?为了你那点事情就要寻死?你想得多美啊……滚回去,继续去宿舍楼下意淫你家琼琼去。”

老实说,她这么破口大骂一通,李誊别说还嘴,窘迫的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任凭自己作践,她的心情倒好了很多……这么多天来的郁闷、痛苦、耻辱和压抑,倒真的随着唾沫星的挥洒而宣泄了不少。

她一直都很想骂街。骂父亲,骂母亲,骂石川跃,或者骂石琼……但是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她无法开口,只能在朦胧的梦境中宣泄。父亲……她懒得骂;石川跃,她不敢骂;石琼,她不忍骂;母亲……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了,关于母亲的记忆其实已经开始模糊了,她又从哪里去通向另一个世界传播自己的愤懑。

至少,今天对着李誊的挖苦和唾弃,让她仿佛能够找到一些自己还存在在真实世界中的感觉。

“别他妈的装逼了,现在就给我走,你还能赶上回罗州的车……马上给我滚回去……我看见你就跟看见一坨狗屎一样熏的慌……你让我消停玩几天成不成?”

陈樱恨恨的把可乐杯子按在餐桌上,拖着李誊的胳膊,拉着他走出肯德基,几乎是一推一推,沿着小马路,将这个大男生推向马路尽头的长途汽车站。李誊也不敢犟,只好由得她像拖不懂事的小屁孩一样的拖拉着走路……如果不是细看他们两个的表情是那么的古怪,一个是尴尬窘迫,一个是厌恶嘲讽……倒也有一点像两个来大罗山野营的男女朋友在打情骂俏。

县城的道路上,虽然也有一些现代化的店铺,但是那种山城的气质是掩饰不住的,人流不够稠密,地上也稀稀拉拉的摆着各种在河溪绝对看不到的山民的地摊。走过那些和河溪风光不同的更偏山区风格的小店铺,走过柏油味很浓的马路,走过吆喝的小贩,倒卖破旧光盘的,卖年糕的,卖山货的,卖药材的,甚至耍猴、卖艺、乞讨的……一边,她可以像虐待什么人似的,继续无厘头的咒骂和挖苦着李誊……

而这短短的几百米的路程,竟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也许真的是因为李誊的出现,让自己大骂一顿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陈樱的思路和逻辑,反而前所未有得清晰起来:

自己来的没错!即使有一些风险,来罗山也是没错的!

连李誊都能跟踪自己过来,保不齐还有纪委或者其他什么人也跟着自己……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去见一下父亲陈礼的最后机会。而且,即使是纪委的人跟着,或者万一没有人跟踪自己,毕竟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只要能在没有第三方在场的情况下见到父亲一面,自己应该还是有时间拿到那个key和那张身份证的。那个老流氓是要最后扮演一下慈祥的父亲也好,深爱自己的痴情乱伦男也好……那六百万,都还是有可能弄到自己名下的……这不是扮性格的时候,老流氓就算不死,也肯定是要进监狱,自己还在念书,将来的一切都没有着落。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难道还真能指望石川跃?不。难道还能指望这个傻呵呵的李誊?不。只有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或者说,只有人民币可以保护自己。明明知道有危险,但是最多也是给那个老流氓带去危险。自己又能损失什么?说句难听点的,自己的童贞都留在了那间黑暗的仓库里……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

钱,为了钱,自己可以冒险。自己也应该冒险。

……

“走啊……墨迹什么……”看见李誊的步子又慢了下来,她又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眼下,首先是要把这个碍事的大男生从自己身边赶走。自己去见父亲,是要弄到一笔“非法来源”的钱,可不是带着假男朋友去见家长过年的。

但是旋即……她发现了李誊在磨蹭什么,连她的注意力也被路边的一个撂地,也不知道是卖药还是卖艺的吸引住了。

县城的道路是老式的柏油路,并没有多少车辆来往,居然有一个传说中的“卖艺人”在街头表演苦力“绝活”,身边还有一辆小推车,可能是卖些什么膏药或者所谓的保健品,周围已经多多少少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山民。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脸色蜡黄,皮肤黝黑,个子很矮小似乎只有一米六左右,大冷天上身居然脱了个光膀子,露出一身倒三角的黑黄虬泾的肌肉,而且明显是种种污浊的伤痕布满了躯干,有砍伤,也有跌打的老淤痕,像是一个山城里挑大活的老民工……他表演的,是那种最普通的硬气功,无非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脑袋,用钢筋扎自己的脖子,用刀背砍自己的肩膀,其实是利用着力的技巧来展示自己躯体被伤害时的刺激,换取人们起哄的喝彩和几张毛票。但是,在一段廉价而无聊的表演后,这个皮肤蜡黄,简直像是泥巴里捞起来的汉子,居然还当场翻了几个跟斗,才开始卖一种所谓的人参药丸。

围观的人群免不了不懂装懂的喊几声“哦吆”表示惊叹,但是李誊好歹是正规的篮球校队队员,陈樱更是标准的体育家庭出身,两个人都略略看住了。前手翻、接腾跃、手支撑米尔斯倒立、360度托马斯全旋……很多动作,毕竟不适合中年人做,这已经让稍稍懂行的两个人有点忍不住替这个汉子捏了一把汗,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汉子居然还做了一个虽然不太标准老态疲现,却也勉强有点模样的,分腿侧空翻转体90度,落地在柏油路上重重的踩出一团泥土灰尘来……

周围的人虽然看不太懂,却也懂得为这个看上去“挺不容易”的动作喝彩。那汉子才捧出一个盘子来,木讷的开始向人群收着一块两块的小票。

一到收钱,人群自然就散了。倒是李誊,忍不住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张20元的票子,看了一眼,也就不放回去了,搁到了那汉子的盘子里。那汉子惊讶的看了一眼李誊,连声道谢。

陈樱冷冷“哼”了一声,推了李誊一把,轻声又开始嘲讽起来:“快走吧……”

李誊尴尬的扭捏了一下,又开始向前迈步,却也忍不住回头又开始絮叨:“樱子,你要真没事……我就回去了……你……别想不开,也早点回河溪。”

陈樱哼了一声,又走两步,冷笑道:“我有什么可以想不开的啊?我都说了,我就是出来玩玩散散心。真受不了你,你该不是爱上我了吧?别恶心我了。继续去宿舍楼里意淫你家琼琼是正经……你个傻逼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别扮演救世主了,你真的是小说看太多了,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小说……就像刚才那卖艺的大叔……你给他20块,什么意思啊?跑这里来摆阔啊?”

李誊一愣,辩解道:“我只是……看他不容易。这把年纪了,还做这种动作,很容易挫伤肌肉的。他其实挺不容易的……”

“你能给那大叔两千么?”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给他二十块,而不是两千块……?”

“……”

“不能吧。你看……你不能给我十万,你也不能给那大叔两千。其实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可以有了。钱不到位,你的那点同情也好,怜悯也好,想负责的心态也好,还有你所谓的爱情也好,其实都一钱不值。我说了,你给我十万,我就原谅你,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哼,如果你想要,再给我十万,我可以陪你睡觉啊。没问题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挺想和我玩一次的,说不定,你还指望我两能擦出什么火花来吧?所以你大老远跟个变态似的跟踪我来这里……这算是来安慰一下你内心深处觉得挺对不起我的小心思呗……可我不需要,ok?你想弥补,就给我十万,十万就够了。就像你真想在那街头卖艺的这里扮演大侠,你就给那大叔两千,那大叔可能一两个月不用吃这种苦了。可是你能么?你既给不了我十万,也给不了那大叔两千。你那些腻腻味味的事儿,其实就是你自己的折腾……满足你自己那点恶心人的小遐想……”

陈樱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土墙小房子的候车亭:“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马上给我消失!”

李誊憋红了脸,似乎勉强咽回去了一肚子的话,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

陈樱一直到确认李誊买了车票,甚至上了那辆破旧的小巴,才又回到了售票口:

“去发夹头镇……今天还有车么?……我要一张票。”

第76回:陈礼,不原谅

【加长回】

“爸……”

当女儿陈樱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叫出这一声其实在生活中本来也算是很普通的称谓时;原河西省体育局竞技赛事处处长陈礼,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浑浊的泪水从自己已经深陷的眼窝里奔涌而出。

逃离纪委罗家村看守招待所后的岁月,其实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三十几天,但是对于陈礼来说,仿佛就像是三十年那么漫长。在刚找到陆咪时,他的精神还是饱满的,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是被人误导,他至少还有一个目标,有一件事情,一件让自己感觉“也许做成了会好一点”的事可以去做。在找到陆咪之后的头几天,他只是疯狂的在这头小鹿娇嫩的身体上逼奸泄欲,发泄自己的愤懑和痛苦。但是在那之后……他却反而陷入了茫然和绝望。

也许,这才是他,自从“陆咪奶奶体育局门口哭诉事件”爆发后,在山崩地裂的突发事件接踵而来之后,第一次,真正平静下来思考一下前因后果以及可能的发展走势,但是思考的结果,却是一片灰色的。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一切问题的源头,可能既不是贪污也不是买卖比赛,既不是性贿赂也不是强奸幼女。一切问题的源头,也许……还在那个他厌恶想起也害怕想起的名字身上:石束安。

这一切,都有可能是自己贸然涉足高层权力斗争,所结下的恶果。

法律只是表面功夫,道德只是空洞谈资,廉政只是鸡汤措辞,纪律只是无聊笑话……真正能调动那么多资源,变幻出如此深邃又阴暗的局面来的力量之源……永远只能是权力的游戏。

也许是某些人要替石束安报复自己,要让自己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也许是另一些人要坐实自己对石束安的举报,所以要做掉自己,来个死无对证反如真。也许……天知道……,

他用买来的sim卡,尝试过给许秘书打过电话,但是许秘书没有接;他想了又想,给南海的老胡打了个电话,但是对方一听自己的声音就挂了……他甚至又莫名其妙拨了好几个老朋友的电话号码,有的,他自己就挂了……他已经意识到,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帮自己,一个省体育局的处长,平时固然是位高权重威风八面,但是到关键时刻,又能有什么样的政治力量可以去调动?如果自己能直接联络到像柯禹州书记那样真正的纪委大佬、铁面包公,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何况已经倒了霉,又有什么办法可以直达天听,联络到柯书记那个级别的人物。不……已经没有人可以帮自己了。

只有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明白亲情的珍贵;所有周围的人的嘴脸都在扭曲,只有至亲的人才是依靠。但是也正因为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才变得格外的清醒:樱樱,对自己,真的还会有父女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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