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峦握着他的手，温声道：“要起了吗？再睡一会儿吧。”

赵一嘉身上酸疼地厉害，闭着眼睛含糊道：“嗯……《风沙录》要更……存稿重写……”

叶峦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帮你写。”

“不行……”

“乖，再睡一会儿~我去帮你写~”

叶峦的声音太过温柔，没一会儿赵一嘉又睡过去了。叶峦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他一下。

修完赵一嘉《风沙录》要更新的部分，叶峦又开始写《反派攻略指南》。叶峦键盘敲出来的是沈岸和段如星的戏，脑子里想的却都是昨晚两人的缠绵。有一点天改没说错，大概是有了昨晚的经验，叶峦的床戏写得就跟在没有人的高速上开车一样，又顺畅又尽兴。就在他洋洋洒洒写完一章后，赵一嘉起床了。

大概是身体已经负距离接触过，赵一嘉醒来后看见叶峦，也没脸没皮起来：“我以为我一醒来会看到你在抽事后烟。”

叶峦转过头亲了他一下：“事后烟没有，只有事后吻。”

因为睡了个饱，赵一嘉刷完牙洗完脸后精神十足，他看叶峦忙着写东西，便凑过去看：“写什么呢，我的《风沙录》吗？”

叶峦是坐在床上写的稿，他见赵一嘉要看文便把对方拉过来坐在自己前面，双手从背后环住，头则顺理成章地搁在赵一嘉的肩膀上。

赵一嘉被他的头发搔得有点痒，笑着推了推他，眼睛却盯着屏幕念起上面的字：

“……沈岸附在段如星的耳边轻声说道，段卿，第一步是宽——”

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赵一嘉疯狂地按起退格键，咬着牙恨恨道：“让你写！让你写！”

叶峦笑着从他手里抢救文稿，几番折腾下，他把赵一嘉压在身下，讨饶道：“我发誓只是套用了沈岸教段如星做爱这个梗，宽衣解带、深入浅出、欲仙欲死的过程一点都不一样。”

赵一嘉红着脸瞪他。

“真的，我可没有把我俩床事写成小黄文的爱好。”

赵一嘉还是不说话。

叶峦举手投降：“好吧，段如星眼睛也蒙起来了。不过过程真的不一样，你可以检查。”

两人的脸离得有些近，叶峦清晰地看见赵一嘉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真好。叶峦想：真好。

他低下头，和赵一嘉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叶峦下午要到飞去S市，赵一嘉回Y城。两人在机场分别的时候，叶峦跟赵一嘉说最多半个月就回去。

赵一嘉没反应过来：“回哪儿啊？”

叶峦帮他把包上的拉链拉好：“回家。”

赵一嘉听了直看着他笑。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道：“想亲你。”

周围人来人来，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只有叶峦，觉得这一刻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他喉间滑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一嘉。

赵一嘉被他看得有些好奇：“你在想什么？”

“你会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快吗？”

赵一嘉一怔。

“我们从熟悉到确认关系再到……你会觉得我们之间进展快吗？”

叶峦的表情很认真，但是赵一嘉却从他脸上看到了不安。

叶峦竟然在不安。

当赵一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一段感情里，叶峦是处于强势位置的。他掌握了感情的节奏，不管快慢，赵一嘉是无法拒绝的。可也正是因此，他开始担心：赵一嘉真的确认吗？他是真的想清楚了吗？他会后悔吗？

爱生忧怖。越是幸福，越是惶恐。

“叶峦，十六年前的事情我记不起来了。”赵一嘉顿了一下，“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

赵一嘉太了解自己了。如果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他不会乐此不疲地天天来找这个颇为冷淡的哥哥玩。纵然孩童时代的“喜欢”不带半分爱恋和情欲，但是这种天然的亲近感却是克制不住的。不管有没有那十六年，只要他们相遇，他都会被叶峦吸引。

“所以在我们恋爱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