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冷敌天……”她失神地眯起水眸,凝视着他冷峻的脸庞,唤出了他的名。
冷敌天没有回应她的呼唤,却是心魂激动地不停要她,时间彷佛在两人的身畔凝结了,过了久久,他俯首轻咬着她雪白的耳廓,喃逸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语,彷如叹息般,“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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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竹幽居的院门外,躲藏着一个小男孩,神情非常地纳闷,只不过还是笑嘻嘻的,觉得眼前的事情好玩透顶。
“没想到那个杨叛儿心思真是单纯八股,那档子事,就算是两个男人都可以做了,更何况我已经把他变成女的!”
自言自语的小牙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慢慢地起身走开,月光之下,他的影子分外黑沉,透着淡淡的诡谲。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男人与女人不都一样是人吗?嗯……回去之后,叫他告诉我,我到底是男是女,这一点好像很重要,不然人们为什么要如此在乎呢?真是搞不清楚……”
随着影子逐渐拉长,转瞬间消失在墙角,小牙的喃喃自语也随之淡去,他哼起了小曲儿,轻快地回荡在凉风中。
悬着银牙的夜,随着尘埃的飞落,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只留下一首小曲儿,快乐地被哼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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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叛儿……”
一面灰墙冷冷地竖在冷敌天的眼前,在月光之下透出淡淡银辉,他苦笑,就如同那一天杨叛儿的话语,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伸手抚着灰墙起伏的纹路,银月投映在他手底下形成的黑影,就如同在墙的另一边,有个无形的人儿与他手心交握一般。
“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冷敌天勾着一抹苦凉的笑容,在心里唤出一个名字,低语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只是你再也听不到了,听不到了……”
昏昏沉沉,睡梦之际,杨叛儿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依稀之间她感觉到身旁一空,失去了温暖的依靠,身子开始有些冰凉,她拉紧了身上的锦被,耳边又听见有人在呼唤。
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听起来像冷敌天,嗓调是如此悲切,彷佛极度地怀念着死去的杨叛儿。
“嗯……”她梦嘤了声,微微地掀开了长睫,随即又陷入梦乡之中,暗斥自己胡思乱想。
就算天下人都在想念杨叛儿,冷敌天绝对是例外的那一个人,丧祭时,他连为她上一炷香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想念她呢?
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杨叛儿决定不再浪费心思。她心想,欢爱之中,似乎听见冷敌天唤出叛儿两字,那也肯定是她脑袋昏昏,错听了!像他那个大色魔,见色眼开,见到美女就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呜呜……她的身子好酸、好痛喔!
色魔!下流!
杨叛儿重新坠入梦乡,只不过心窝儿里有些不舒服,闷闷的,还有一丝酸呛的醋意。
该死的冷敌天……
第六章
“出去!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我今天不想看见任何人,更不会去见山楼,那该死的冷敌天!好痛……”
杨叛儿随手拿起东西就往门口扔,吓得红情、绿意两人直跳脚,怯生生地躲在门口,看着新少夫人发失心疯。
她竟然说自己是杨叛儿呢!这不是见鬼了吗?红情、绿意躲在两扇门外,面面相觑,心里有些恐惧,想少夫人会不会是撞邪了,否则怎么会满嘴疯言疯语?侯爷真是可怜,娶到一个不正常的妻子!
“小牙!小牙!你快给我滚出来!我要变回男人,我不要当冷敌天的妻子!这算什么嘛!”杨叛儿拿起一只花瓶想扔时,却被花瓶的重量给绊倒,挫败地坐在地上,扁着小嘴、泪眼汪汪道:“那该死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当女人很痛呀!他竟然……竟然这样虐待我……”
红情、绿意一听就知道少夫人在说闺房中的事情,两张俏脸儿不约而同地红了起来。
红情不以为然地小声说道:“原来是房事不合啊!咱们少夫人未免也太娇弱了些,听底下的那些老嬷嬷说女儿家总是会痛上那么一回,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嘛!”
“是呀、是呀!”绿意憨憨地点头附和。
话才一说完,红情、绿意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她们讨论得太专心,没有发现杨叛儿小脸沉凝地蹲在门口。
她望了她们两眼,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去那鬼劳什子的见山楼,告诉冷敌天说我不去,要见我的话,就请自己移动尊驾!”
“是……是!”
红情、绿意惊魂未定,就慌慌忙忙地跑开,压根儿没有想到冷敌天听到这些话时,肯定会大发雷霆。
杨叛儿慢慢地站起身来,煽了煽裙摆,还是觉得满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突然,她眼尖地发现小牙就躲在门旁不远处,还贼笑兮兮。
“笑!你再笑!”杨叛儿怒气冲天地踏出门,一把揪起小牙的衣领,咆哮道:“你听见我的话了,对不对?我要做回杨叛儿,当杜香凝只会被冷敌天那个臭男人虐待,我不要!”
小牙凉凉地一笑,巧妙地挣开了杨叛儿的揪擒,清秀漂亮的小脸漾着无可奈何的歉意,虽然偷笑成分居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