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千军万马能打赢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武林高手可以击败的。
强大又无惧。
不过么,杨子归可不是一般人,修习多年的武技,一身醇厚的内力,各种诡秘的招式,若说挑上山庄没有胜算,只是去杀个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深夜,山庄里静悄悄的,没有巡逻的家将,也没有警醒的哨兵。
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那天遇见那个银色面具,他就在想这个组织。
他们并不是像魔教那样像一个温暖的家,也并不是武当、少林那种关系深厚的同门,而是更像一个等级森严的地狱。
铜制面具、银制面具,可能还会有金制面具,遮住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在这个组织里,没有长相的区分,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代号。就像那个银三。
所以,死了是学艺不精,夜晚不警醒被刺杀了活该,他们可不讲同门之谊,恨不得别人都死了,自己就能上位。
他小心地调整呼吸,隐去身形,在暗夜里像一只矫健的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
其实很简单,因为不同的小院门口写着不一样的字。
他找到了那天扮成小大夫的娘亲的那个人,搜取了他的记忆,然后拎着他去了另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叫银六院,里面住着的是银六。
银字辈的也算有些真才实学,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死的人。
不过么,他这一手隐秘之术也不是什么杂学,那是正正经经的遁身,顾名思义,一丝踪迹也无。
杨子归翻进了院墙,向屋子里走。
走了三步,他就停了下来。
不对。
他一扬手,手中拎着的人就扔了出去,被半空中的丝线绞成了血泥。
今夜无月,那丝线无光一点都看不出来,就像再普通不过的蚕丝。杨子归知道,那是经过特殊药水浸泡的丝线,坚硬无比。就这么撞上去,一定死无全尸。
杨子归竟然笑了一声,摇了摇扇子:“庄主真是看得起在下,这‘无烟阵’都用得。”
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灯,一个一身血衣的男子走了出来:“连无烟阵都晓得,你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呐,本尊怎么能不小心些?”
杨子归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据说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诡异的是他居然长了一张纯良的娃娃脸。
那身血衣衬着娃娃脸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是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努力扮凶恶。
杨子归摇着扇子笑道:“庄主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那娃娃脸的男人也笑着:“你和我想象的也一点都不一样啊。”
他本以为那个杀了银三又一拳打死了铜十二的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绝世高手,眼前的这个人,摇着扇子一脸懒散,看起来还有点病弱,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还是身体不怎么好的书生。
他真的靠得住么?
娃娃脸男人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试探一下:“明人不说暗话,这位少侠,本尊知道你是要来做什么的,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只要能闯过这个无烟阵,我把银五交给你处置,也让你全身而退,如何?”
杨子归眯起眼睛,这个人,有古怪啊。
不过么,他既然敢孤身前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这无烟阵也不是什么难解的阵。
或者说,在几百年前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阵,所以一代一代人一直沿用。曾经无回山前,他曾误入过一次无烟阵,不过么,这个阵法,说简单也简单。
不过是全都用了巧劲,越想走些关窍越不能成功,不如简单点来,一力降十会。
杨子归收了扇子,笑着摆了个起手式,这是至刚至猛的拳法,看着就像一个简简单单的出拳,随着拳风而出的,是一阵内力。
就像源自上古魔窟里面的刚猛而阴邪的内力。
那娃娃脸男人一挑眉:可化物的内力,这个看着文文弱弱的男子,武功极好,而且这内力,简直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