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柱间把苹果叼在嘴里,又倒回去仔细的看了一遍新闻内容。斑看着他认真读报纸的样子,将他拿着报纸的手按低,凑上去把他叼着的半截苹果咬了一口。“你手上还有一半居然还和我抢。”柱间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苹果,把自己的那一口咬下。
斑一脸心满意足的坐回去,挑眉看着他:“我吃不得?”
柱间笑了起来,目光落回报纸上:“没有提到他,恐怕这场歌剧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那个装龙血血清的瓶子我交给东京的密党分部化验了,三天之内应该能拿到结果。”斑站起身,“这段时间你都好好休息吧。”
“我没事,真的。”柱间苦笑着辩解,“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斑一言不发,拿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穿好,把长发从后衣领里顺出来:“我出去一趟。”
柱间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低头默默的啃苹果看报纸,满是委屈落寞。斑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贯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下来。
“那个时候,”斑想了想,还是开口,“你靠着我倒下去的时候。”
柱间感觉到他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淡漠尖利,抬起头注视着他,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一想到你会在我面前变成死侍,柱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他错开柱间专注的目光,背对着他,黑色的西服将那修长的身材包裹起来,显得挺拔而消瘦,“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为自己的力不从心感到害怕。”
拿着报纸的手收紧,柱间听着他几乎是在剖白真心的话语,胸腔里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剧烈。他明白那一刻他的不安,因为他落在他唇边的那个吻深切而绝望。他知道斑是一个怎样高傲的人,而现在他垂下高傲的头颅承认自己的害怕,柱间简直可以设身处地的想见那种苍凉的情绪。
“那时我突然想,我们的相遇,就是为了某一刻的别离。就像花朵的盛放只是为了凋零。”
那样诗意的比喻,听起来有些哀伤。
柱间坐直了身子,拉住他的手,手指从他的指缝穿过,与他十指相扣,目光坚定而温和:“花朵凋零后还会有再开的一日,如果我们真的分别了,也必定能再见。”
斑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
“这是中国的一句哲言。”柱间说得有鼻子有眼,瞒下了这是他翻墙刷微博看到的段子的事实,认真而诚恳,“世界上没有哪一种感情比爱情来得还要不可捉摸,它的神秘注定了它的美丽。不管它是短暂还是漫长,惊艳还是平淡,只要还拥有,就仍然是幸福的。哪怕是天涯海角阴阳永隔的分别,只要还爱着彼此,就没有什么可悲伤的。”
斑闭了闭眼,目光有些微动容,唇角微微弯起。他倾身吻了吻柱间的额头,低声嘲笑:“你当我是花言巧语就能哄骗的小姑娘?”
“这是爱人间的甜言蜜语。”柱间笑着反驳。
“交给你了,等我回来。”斑抽出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红发少女一把将耳麦取下,摔在桌子上:“老娘不听了!两个加起来两百多岁的雄性爬行种就跟初中生谈恋爱似的!我一单身女青年听这个不能更糟心!”
她的面前是斑和柱间所在房间的全方位监控镜头,刚才的情景全都在她的监视之下。
“香磷你不是挺喜欢看那种小说的吗?”旁边同样负责监视的白发青年转过头来调侃,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嗷,耽美。”
“我看的小说也没这么肉麻好吗?太羞耻了!”
“啧啧啧。”水月摇摇头,舒适的伸了个懒腰,“这可是大蛇丸大人分配下来的任务,你不想听也没用。”
香磷切了一声,不情愿的拿起耳麦,看向屏幕时却皱起眉。她扶了扶黑框眼镜,想看得更清楚些:“房间左上角那个镜头有些模糊,重新调一下。”她拉开键盘,手指熟练的敲击着,进行修改,“趁着他们去歌剧院的时候才安上了这些监控,千万别出岔子。”
突然间,她面前的屏幕接二连三的黑了下去。
水月一愣:“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的。”香磷的手指摩挲过眼镜框,神色凝重,“是有人切断了线路,我们的监视被发现了。”
钻入墙壁里的枝条在截断了所有监视器的连接线后收了回来,柱间往床上舒适的一躺,看着自己的手心——斑咬住他的苹果时,在他手上写下了监视器三个字。随即他们用亲昵的话语作为掩饰,很快就确定了房间中四个监视器所在的位置。
柱间想着斑说的那些话,知道那不仅仅是逢场作戏。心底暖暖的,说不出的感动。
他摸出手机,才想起昨晚上听歌剧关机后就再没打开过。结果刚一开机,扉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扉间?”他想自己的弟弟一定是有急事,所以一直在电话过来直到他开机。
“大哥,是你吗?”扉间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打通,口气有些疑惑。
柱间奇怪他怎么这么问,温和的回答:“恩,怎么了?”
“一晚上你的手机都关机,你现在床上有人?”扉间单刀直入。
“没有啊。”
那头扉间似乎颇感欣慰的舒了口气。
“他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