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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躺在床上,双眼呆滞无神,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柔声宽慰道:“少爷啊,你好歹吃点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韩夜置若罔闻,他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连梦里都是那夜的屈辱,这耻辱就像是一道疤,刻在他脸上、心里,嘲笑着他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他不用出门,都猜得到现在满城都是他和嬴鹄的流言,那些屈辱的流言,像是一把把匕首,直插他的心窝,他完全想象的到,他这一生都算是毁了。心里的怨恨就像是一把火,吞噬自己也吞噬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跟套路王玩套路,因为你是皮不过他的

☆、第十二章

淑妃韩沁坐在镜前,换上寝衣,任丫鬟一一取下头上的珠翠,她那黑色的长发如绸缎般美丽而有光泽,洗去脸上的脂粉,露出本来艳丽无双的面容,屏退左右,往榻上走去,准备午睡一会儿。正当她撩开床幔时,韩非从寝殿珠帘后,缓缓踱步而来。

韩沁看到来人,也不觉得震惊,对他柔笑道:“怎么了?可是前几日嬴鹄之事将你吓坏了?”

韩非看着眉眼与自己相似的淑妃,缓缓道:“这件事,是你授意的吗?”

淑妃走到茶桌前,执起一杯茶,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示意韩非坐下说话。“是与不是,也没这么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会改变。”说话间又给韩非倒了一杯茶。

“是啊,嬴鹄被贬,他的母妃、舅父皆已失势。放眼宫中,再无哪位嫔妃、皇子可以与您和八皇子争锋了。万事尽如你所愿,对吧?娘亲。”最后两个字,韩非说的很缓,很轻。

韩沁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抬眼看了看韩非,又道:“宫中耳目众多,小心谨言。”

“所以这件事,就是你授意的。”韩非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这件事是你舅舅的主意,我确实也知情。但是我也借机向你透了密,要不然你以为你的人能这么轻易就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你了。”韩非嗤笑看着眼前这个他所谓的“娘亲”,冷情至此,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自己的娘亲却是个例外。

“我只是想借韩夜之事给你舅舅提个醒,别以为他帮了我们很多,就可以越俎代庖。”

“你可知,我也差点变成韩夜那样。”韩非喉咙有些发紧,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韩沁似恍然大悟般,眼神淡漠如琥珀,笑着说:“那孩子我也好多年不见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想必已那孩子的性格也不敢出门见人了吧。这孩子蠢钝如猪啊,此刻不好好利用陛下此刻的愧疚,讨个一官半职,还躲在家里兀自垂泪,实在是愚不可及。”

韩非觉得血液正在一点一点冷却,你可知,你口中的没什么大不了差点成了你亲子的下场……

韩沁啜了一口茶,又接着说:“夜儿那孩子,虽说清誉被毁,就成天这样,蠢啊。就像你舅舅一样,以为掌控了一切,最后还不是要依附于我。”韩沁眼中的不屑,根本没打算掩饰。

韩非觉得今日自己来质问她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明明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构成威胁,你会杀了我吗?”韩非目不斜视,认真盯着韩沁,大概自己有些不死心吧

韩沁听完一笑,“你该不会真的想站在嬴政那边吧?”

你以为他心中真的有你?

韩非目光坚定,“如果我说是呢。”

韩沁眼神深了几分,缓缓踱步走到窗沿,“只是,你们铺开了这个局,要如何收场呢?”见韩非有些不解,“我杀了他母妃,他要如何面对你这个杀母仇人之子,你可有想过?”

听到这话,韩非也略感惊讶,不由微微瞪大了眼。韩沁见状,叹了口气,“非儿啊,你虽聪慧无比,但是你始终对世间太过温柔。若你硬要与嬴政一处,我也不会反对你。只是你要明白,你可以站在他那一边,但是最后你一定会选择嬴悦。因为只有悦儿上位,你才能活下去。”

“为什么?”

“因为嬴政本质上和我是同类,我们都明白遵从一个道理——人生在世,他人的心是最不可捉摸的,可以爱别人,但是到最后只能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

韩沁目光逐渐变得阴沉,“所以嬴政发现我们的关系,他一定会杀了你的。如果到时你还要站在他那一边,我可以保证他就一定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况且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

韩非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难道她已经在嬴政身边安插了细作了?那嬴政的安危……

韩沁看见了韩非脸上的冷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由觉得好些好笑,“我没有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我只是比较了解你,你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别人对你一分好,你便报以全部。所以你爱上嬴政,我不觉得奇怪,你还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吗?”

韩沁声音如玉珠落盘,但是说出的话却如冷如蛇蝎,“在权力面前,人会变得贪婪,多疑,霸道,狠毒,目中无人,失去自我。就算他现在心里真的有你,当他被权力之毒浸染过后,你又该以何种立场去面对变了的他呢?”

韩非沉默了片刻,转头认真对她道:“你们,不一样。”似是指责一般,“被权力之毒浸染的人是你才对!”

韩沁对韩非的指责充耳不闻,反而饶有兴趣,问道:“何处不一样?”

韩非站起身,“胸怀。”他心怀天下,亦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绝不是兔死狗烹之辈。不因善良而软弱,不为恶而沉沦,不因憎恨而迁怒。

韩沁也不出言反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韩非,“我知道你内心是极讨厌我的,可你就是会被与我相似的人吸引,由不得你不承认。如果你这样放任自己沉沦,嬴政就是你命运的终结。”

韩非默不作声,看着对面自己称作“娘亲”的女人,自己犀利的口舌和强大的思辨便是遗传自她。与自己不同的是,她始终站在权力的高处俯瞰一切,远离感情,嘲笑着人间的爱恨情仇,无法着眼于现实。只要自己能大权在握,就算是亲子的意愿、生死也根本毫不在意。来之前韩非尚且对自己的母亲还存有最后一丝期颐,而如今……得到了答案,与自己所想的也相差无几,可是为什么还是会伤心呢?韩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韩非转身欲走,韩沁不带一丝感情的靡靡之音从后面响起,“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希望这句话不会成为你的宿命,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善意的劝告。”

韩非想起了以前她对自己那些“善意”的劝告,不由觉得有些讽刺,“强加于人的善意,与恶意没有任何区别。悦儿会恨你的。”说完,韩非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出宫了,不带一丝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非非的腹黑就是遗传的他麻麻,只是他麻麻黑的更彻底、更冷血。韩沁回答关于韩夜之事的时候,韩沁根本没管非非话里的重点,这也是非非态度转变的关键。而且其实她和政哥一点都不像,可以猜一下他们哪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