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一见便忙不迭地将他推上岸,不顾自己还光着腚就低下头在他腿上的血口子上轻轻舔舐。他边舔边含糊着说:“吾友,你不要生气,是吾的错,吾不逼你了,吾会另想办法。”
酒吞哪里听得到他讲的话,腿上被一条温热的舌头伺候着,异样的麻痒断断续续地从下传到上,晃晃悠悠地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就汇集到了下腹部。伤口在小腿上,茨木干脆跪在地上,背一弯头一低,锁骨下面就是胸,那两个小点就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完蛋了,酒吞心想,他硬了。
鬼使神差地,酒吞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说育崽的话,我倒是中意一个,很合适。”
茨木一听这个就来了劲,问道:“是谁?吾这就给你带来。”
酒吞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
茨木当时的表情就跟现在这发着呆的样子一模一样。
第三章
不论有没有感情,情事本来就令人欢愉,有了第一次,后面顺理成章。
比如两妖饮酒微醺,只要酒吞的手往茨木身上一放,不需他开口,白发妖怪就迷迷糊糊地将身上的衣服一扯贴上来在他身上磨蹭。在他们清醒时,只要周围清净,稍微聊几句天,身体上不经意地触碰几次,也能如干柴烈火般地滚到一起去。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酒吞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发现自己不是简单地对情事上瘾,而是对茨木上瘾,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就连心里都时不时的想着他。仿佛有一段是他又不是他的记忆蛰伏在自己体内,绰绰人影中只有那片白发看得真切。
他开始从头到脚重新审视跟了自己几百年的白毛妖怪,突然发现这个烦人的家伙怎么看都顺眼,哪里他都喜欢。酒吞捧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老心脏,开始迷惑起来。
他们照例喝酒谈天,茨木一边给酒吞倒酒一边兴致勃勃地跟他讲大江山这几天的奇闻异事,每说完一件事,茨木都要加上一句“这大江山繁荣昌盛,全倚仗吾友治理有方啊。”
酒吞手里端着酒盏,眼里不看酒,看着茨木。也奇怪,明知道是屁话,从茨木嘴里说出来就不太寻常。他突然就想着,如果有一天这个家伙不在了,自己该多寂寞。带着冷雪的影子一闪而过,他心里莫名其妙地一疼,连忙灌了口酒。
茨木安静下来,看着酒吞问道:“吾友今天怎么总是盯着吾?吾是不是哪里奇怪?”说着便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上。酒吞看着他的鬼角,晃来晃去地甚是可爱,于是伸手过去轻轻握着,发现这角居然像流着血脉一样微微染热。茨木却浑身一颤,迅速抬起头将酒吞的手拿了下去,他红着脸道:“吾友,这里可不能碰。”
酒吞一笑,“你的哪里我不能碰?嗯?”他嘴上说着,手就又在茨木的角上磨蹭了几下。他越说不能碰,他就越想碰。
茨木没再拦他,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
酒吞拨开酒盏就将他压倒在桌子上,手从领口进去直接探到他的腰侧,茨木的呼吸已经很急促,撑着身体将嘴凑了上来,酒吞却一口咬上他头上的角。
“啊……哈啊……!”
茨木的反应异常强烈,直接颤着声叫了出来,眼睛里立刻水雾朦胧。他哆嗦着说:“吾友……吾友……不要再咬了,吾受不了。”酒吞充耳不闻,跪在桌子上将茨木抱起来接着舔咬,他享受茨木这样激烈的反应,茨木的手在他背上按得很紧,抠出了血口,他兴奋地想,谁都不能将茨木逼到这份上,除了他自己。
结束后酒吞将茨木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披起身洗澡。他回来的时候茨木还在桌子上躺着,居然已经睡着了。看来这次是累得很了,酒吞将他一路扛到泉里又搓洗了一遍都没醒,就连玩他的角也只听见哼唧了几声。
酒吞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茨木,突然摇着头笑了出来,狭长的双眼被笑意挤成两弯墨色的月牙深潭。
那次以后好几天茨木都没再来过,酒吞天天把殿门开的两丈远,酒盏备好,酒坛开着封,恨不得再用个扇子把酒香给扇出去勾引。左等不到,右等不来,酒吞阴沉着脸揪来星熊陪酒。鬼王的眉头要拧到天上去,身边好像飘着冰渣,见他一来就把酒坛往他脸上一摔。
“要么喝,要么滚,要么喝完了就滚。”
星熊抱着酒坛吞吞吐吐,战战兢兢,坐立不安,汗擦了一层又起一层,正当他哆哆嗦嗦地思考自己是喝了再滚还是滚了再喝时,鬼王咣当一声放下酒盏气势汹汹地往门外去了。
“竟敢——还真敢——怎么敢——”他边走边用很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着。
茨木蜷在榻上首尾不见,球一样,近看像只冬眠的白毛刺猬,一吐一吸深沉均匀,睡得正酣。
一团张牙舞爪的阴影渐渐逼近,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被极震撼的力量冲击,立刻清醒过来戒备地四处张望。是酒吞,他的身体立刻一松,对着酒吞傻笑几声,叫了声“吾友”就又准备躺下。酒吞一把将他从榻上揪起来,怒道:“我这几日寻不见你,原来就是躲在这里睡觉?”
茨木惺忪的睡眼睁大:“几日?上次跟吾友交合,已经过了几日?”
“六日。”
“吾睡了六日。”茨木喃喃。
这个蠢货居然一连睡了六日,酒吞伸手钳住他的下颌,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瞳色也淡了不少,他眉头一皱,“你的妖力在流失,是不是那些阴阳师给你下了符咒?或者是招惹了什么喜欢下三滥法术的妖怪?”
清醒过来后,茨木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妖气正在往腹部凝集,强度非常之大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化为实体。很胀,令他很不舒服。而且由于缺少妖力的庇护,他畏寒疲乏,什么都不想做。
茨木想了想,突然大笑起来,对酒吞说到:“真不愧是吾友!”
酒吞莫名其妙,“什么?”
茨木兴奋道:“吾友!吾可能,已经育上了你的子嗣!”
“不可能。”酒吞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