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_(阴阳师手游)【酒茨】低情商直男掰弯教材示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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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2 / 2)

从那以后,茨木不仅吃不得肉腥,连听都听不得。酒吞安慰他这个崽子先长血肉,不会与他自身的妖力冲撞,会温和一些,但当他后来被折腾得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来滚去时,才意识到这些都是屁话。

她离开时,古朴的院落正陪着初生的太阳一起渐渐苏醒,映着一澈如洗的天幕,有一两个长相怪异的小童在院中玩耍嬉戏。

源博雅练了早功回来,一张脸爬满摇摇欲坠的汗珠,有一两滴要钻入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他随意抬手抹掉,带着纯粹的善意和蓬勃的活力问候她说:“你今日倒是很早。”

她笑一笑:“赶早不赶晚。”

“要去赴约了吗?”他随口问道。

她也随意点头,像以往数十年间进出这间寮院时一样,闲庭信步,迎着一成不变的阳光,风轻云淡,带着一如既往的平和笑意,走上一条无尽遥远的路,不再回头。

鬼街的恐慌在南面爆发,在北面平和。像是一轮被逐渐吞噬的太阳,暗下去的是一个毫无希望的地狱,存留下来的依旧从容恬淡地发光。常驻在鬼街的妖怪们脚下生了根,似乎根本看不到渡边纲的威胁。

整月的第二个夜集,一只狸猫在摊位上摆放酒盏,他蓦然一顿,再动作时额上被捅出一把黑气缭绕的刀,他的血只绽开一瞬,接下来便一股股被往刀身上吸去,刀身是一道水渠,那殷红黏腻的东西沿刀直上,融进握着刀柄的那只手中。

在他的身体因这场献祭逐渐枯萎时,临位的清姬只是把摊子挪了挪,免得他的血溅到自己用精巧瓷瓶装着的毒液上,不长时间后,那把缠着执念的刀也穿过了她的胸膛,又毫不迟疑地往下划去,鳞片密布的蛇尾被剖成沫着血的两条,她短促地惊叫一声扑倒在地,片刻后落得同样下场。

像是被装在盘子里的菜肴一样,逆来顺受地入他人之腹。

柜台上的狐妖依旧谈笑自若,大堂里的妖怪往常样来来往往,似乎只有他们知道那个祸患的存在。

茨木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酒吞却依旧轻佻地饮酒,眼里藏着一片汪洋大海,诸事诸物对他来说都渺小的漫不经心。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茨木无从探寻,但当那双眼睛将他容纳其中时,他不能呼吸,无法自拔,唯有与之融为一体才能不会溺毙其中。

他像最虔诚的僧侣那样孤注一掷地去相信他,所以受不得背叛,所以得不到解脱。

重重心事写在脸上,他把一碗粥品成一杯茶。酒吞一坛子酒见底,他手里的粥还是一整碗。

酒吞换了个稍微严整点的姿势,对他说道:“你那笨脑子里缺一根想事情的筋,这事你想不明白,快把你手里那一碗吃干净,我告诉你其中蹊跷。”

茨木一听,仰头把粥往嘴里一倒,两眼迸光紧瞅着他。

酒吞瞥眼检查一遍,挥手叫人把盛粥的锅端了过来,“活着的东西一般都是惧怕死亡的,像你说麻木如板上鱼肉的,要么是没有活着,要么是已经死了。”

他停了停,打断听得聚精会神的茨木,“你再喝一碗我接着告诉你。”

茨木眼睛盯着他,胡乱盛出一碗边喝边示意他继续说。酒吞等他喝完,慢悠悠地开口:“这条鬼街本来就有问题,没有能生在三界之外的事物,只能说它是被那个人为了什么目的故意造出来的。”

他说完又停下了,看着眼前的妖怪拿手指点一点那口锅。茨木没有办法,忍着心里猫挠一样的急躁又灌下一碗。

“现在来看,他的目的是为了将渡边纲养成一只穷凶恶极的恶鬼,这鬼街里的妖怪,怕也是他圈养用来喂养渡边纲的粮食。我方才说过,这些妖怪已经死了,那个人抽了这些妖怪的灵力,塑给他们形体,赋予他们使命,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一个契机。这鬼街甫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布下,最后让你这个笨蛋踩了坑。”

他似乎是计算好的,这几句话说完,那锅粥也见了底,茨木抱着肚子艰难地往前顷一顷身体,问道:“可这条街上并没有什么入流妖怪,他就算是全部吃完,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这其中肯定还有缘由。”

酒吞又开始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点桌子,茨木脸色一白,忙说道:“这些吾友留到下次再说,吾吃不下了。”

他点头应允,在下次拾起这个话头之前,他暗暗准备了一只像盆子那么大的碗。

鬼使黑白收到阎魔口谕,令其赶往西北荒漠沙口待命。两兄弟即刻启程,他们察觉到事态严重,一路上不敢怠慢,他们到达目的地后不及两日,阎魔本尊驾云降临,她一改常态拂袖端坐,望着漫天飞扬的黄沙缄口不言。

那一轮半月逐渐圆满,阎魔始终沉默,两个鬼差发觉她眼中的异样——众生从她的审判之目中走进轮回,她望着众生,不见众生,目光空渺却又包容,此时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些许哀悯,像是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一般对她的两个鬼差说道:“这里本应是一片海域……”

天上投下两只巨翅的阴影,一名年轻的比丘尼缓缓从青黑色凤凰的身上走下。她手握禅杖,向云端的地狱之主点头问候,罢了一步步悠哉地往大漠里走去。

满月十五,鬼街门开。

茨木陷于梦魇,似乎在梦中被什么极可怕的东西纠缠,他仅剩的一只手揪在起伏剧烈的胸口,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五官纠结,面色苍白。酒吞将他叫醒,他像是被救赎一般大口喘息,死死抓着酒吞不愿意松手,怎么安抚都没有用。

从来没见他这么害怕过,不,从来没见他害怕过,酒吞任由他将头埋到自己怀中,心里升腾起一丝带着疼痛的甜蜜,他抚摸着他的后脑,声音轻和。

“怎么?梦见我不在了?”

他摇摇头,声音中带着方才恐惧的余悸,“吾友若是不在了,我还能去寻,只要我还能动,就永远不会失去吾友。可是方才吾友在梦里成了一轮日夜皆明的太阳,世上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都受着你的恩惠。吾友整日悬在天上,对什么都一视同仁,我不愿意把吾友分给别人,可是你无处不在,无迹可寻,我毫无办法,只能徒劳地绝望和惧怕。”

酒吞苦涩地笑了几声,低头亲吻他的发顶,“我才懒得去那么无私,只照着你一个就够了。”

他于是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来日他睁开眼睛,身旁一片空荡,他没花心思去想,酒吞不让他独自出去,他就在屋里等,天色黑了又亮,他屁股下的椅子像是长了钉,再怎么都坐不下去了。

那只狐狸倒是还在,他揪住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吾友回来过?”

狐妖歪着头,一脸茫然,“你一直是独来独往,哪里冒出来个朋友?如果是那个头上套着个灯笼的,好像是很久没来过了。”

一时间他如坠冰窖,险些撑不住身体,他呆滞地站了一会儿,一阵熟悉的恶烦翻涌而上,他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缓过来后他的脑子稍稍能转动了一点,他的崽子还在,这不是一场梦,酒吞一定来过,或是根本没有走。他再三质问狐妖,甚至武力相逼,得到的回答如出一撤。

他正要出去往南面走,那个年轻的比丘施施然地出现在他眼前。

谁都看不懂这个比丘尼脸上的笑容,她的脸孔青春俏丽,眼睛却苍老如海。她没有机会死去,但周身却像是围着已经逝去许多年的冰冷气息。她比端坐在古灯案台上的佛尊更像一尊佛,那双总是垂着的眼睛,海纳万物,沉寂万物。有一瞬时茨木感到她眼里的东西和酒吞有一些像,但是看得近了,又觉得完全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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