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骁看了他一眼,不理,继续练剑。沉胥让下人搬来桌椅,喝着小酒,吃着点心,坐一旁看着他练。
晋骁练了一会儿,大概也累了,收起剑走过来,提起酒壶就灌。
“这个是酒不是茶……”来不及了,酒壶已经见底。喝完一壶不够,又拿起另一壶,也是片刻见底。
沉胥鼓掌:“用酒当水解渴,晋将军流酒量不错,厉害厉害!”
“你来干什么?”
这口气一点都不友好。
沉胥:“自然是来为将军庆祝。”
“这场仗的真相我们都心知肚明,胥公子何必挖苦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见见朋友,总可以吧。”
晋骁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又倒满,又一口干……
沉胥抢了他杯子:“晋将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借酒消愁有意思吗?”
“我说了,事情就可能改变吗?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我却现在才知道。我恨那日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回来。”
“即便那日你想回来,那你也要回得来,仗刚打完,鲁城一片混乱,你这个主帅怎么可能走得开?再说,你跟我们一起回来做什么?”
晋骁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样你就不会跟摄政王成亲。”
沉胥安慰他:“这是我与景辕的是,你来掺合有什么用?你与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晋骁听了更急:“怎么跟我没关系,我……”
“你怎么?”
“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么践踏糟蹋自己。”
沉胥用食指在晋骁气呼呼的脸上戳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们晋大将军,暗恋我呢,哈哈哈。”
“你少臭美了!我又不是断袖,你才断袖!”
“好好,我是断袖。”
“什么?你是断袖?”晋骁从椅子上惊起,下一步可能就是拔出尚方宝剑,先斩后奏。
沉胥举起双手:“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断袖。”
“你跟摄政王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你会一脚踢了他,是不是?”晋骁居高临下站着,大将军的气势是有了,就是问的话有点幼稚。
沉胥点点头:“晋将军变聪明了,都能猜到我心里想的。”
“那就好。”晋骁坐下来,心情也好多了。
沉胥让侍卫回府告诉景辕,自己晚饭在将军府吃了。
他与晋骁在将军府坐到天黑。
这天回去后景辕没有问他跟晋骁聊了什么,而是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密室,在皇宫地下,却属于摄政王的密室。
一路上机关重重,景辕让他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也不能走错。尽头是一个有景辕书房这个大的密室,景辕点亮油灯,可以看到里面放着各种兵器,书卷,沉胥以为他要给自己看兵器,就跑过去看了。然而不是,这个密室里面,还有一个密室,进入里面,四周墙壁光秃秃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景辕在一块石墙上画了一副图案,有一面墙开始移动,停下来的时候上面多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景辕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明黄诏书,看着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盖了四个印玺。
“这是无字诏,象征的是天下权力。三百年前,四国初立,四国的皇帝商议。将来统一了四国的人,可凭诏书,成为四国的王。”
幽幽烛光下,景辕的眸子深不见底,他慢慢把无字诏收起来,放进盒子,反向画那个图案,墙壁慢慢恢复原样。
景辕牵着他的手,出来到外面的密室,带他看兵器。
沉胥的心被刚才的事情牵动太大,此时根本无心欣赏兵器,景辕似乎也看出来他心不在焉,便不再说。
离开密室前,景辕对他说。
“今日,我将最大的秘密,与胥儿共享。从今往后,我与胥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