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朝落马,有人一夜兴起。金屋豪宅,翡翠钻石,其实都比不上杨经年的一个吻。
“总会有别的办法的。”杨予香咬着牙说。
杨经年略微向后靠了靠,侧着随意的挥手:“可是麻烦。球球,这样是最简单的办法。”
杨予香浑身绷着不肯说话。
杨经年看着他,又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的,但你要的,我给不起。”
“我早晚都要结婚的,球球。”
他说:“传宗接代,巩固家业。你可能觉得太古老了,可这是身为子女的责任。”
他笑了一下:“你知道吗,其实年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的任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人不能永远自由。”他说。
杨经年温柔的笑了笑:“球球,家里从来没有约束过你什么。我把选择人生最大的自由都让给你。”
“这是我欠你的。”
他说完,静静的看着杨予香。
他似乎想要从男孩冷淡的态度里,寻找到一丝一毫的宽慰或理解。
那样的目光简直像是在说:
——求求你,别再逼我了。
第三十六章:心意
时间像是一条漫长的河,不断冲刷的流水将沙硕掩埋。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便如同沉入河底的石头,即便会随着流水的涤荡,渐渐变了形状,可它始终埋在那里,终有一天,会被有心人淌着水捡起来,重新拿到阳光下。
杨予香小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想过,为什么杨连轩会厌恶他,又为什么杨经年会宠爱他?
一切喜恶好似没有理由,就像他无法遏制的对杨经年动心后,终于说服自己,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没有理由的一样。
可是世间万千因果缠绕,怎么会有毫无理由的事情呢?
二十年前的一场事故,让他看见了杨经年心底埋藏的负罪感。
那些负罪感像是影子一样,伴随着一个自己的成长,无时不刻的笼罩着杨经年,化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他可以毫无底线的纵容他,也可以用自己的全部精力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他可以为杨予香付出一切,但唯独迈不过背德的那道坎。
它们是横在杨经年自以为赎罪的道路上的一道裂痕,如悬崖地狱、万丈深渊。
对此杨予香能有什么办法啊。
他从不认为一切是杨经年的错,可是他又不忍心看到他心理纠葛,进退两难。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母亲是谁,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如何,他甚至可以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眼光,但他没办法不在乎杨经年。
杨予干脆选择一走了之,买了张机票去法国旅游。
这不是他第一次到法国,但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与过去来找杨经年的时候有了许多的不同。
那时候,他每一次来,心里总是被太多的执念占据。
他太想找到杨经年,太想见到他,疯狂的想要质问他为什么抛弃自己,又或者一遍遍的想着该怎么道歉挽回。
以至于每一次匆匆的来,失望的走,满心愤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