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忍足刻意装出平静的声音,因为不想让跡部现在的恋人发现自己的颓唐。并非是怕对方会借此好好嘲笑自己的失败,忍足清楚慈郎并不是这样的人。忍足只是不想让已经足够凄惨的自己变得更加难堪而已。
“侑士,我有话要跟你说,是关于小景的。所以你今天下午四点能跟我见个面吗?”
“……如果我说我没空呢?”
忍足已经不想再谈论跡部的事情了,因为那样只会让他的自我厌恶感愈发强烈而已。
“侑士,如果说你真的喜欢着小景的话,如果说你对你当时的行为多少有点愧疚的话,你就别想从你应当对小景负起的责任中逃跑。”
“……我明白了。”
“侑士!”
忍足到达约定的地点之后就看见慈郎带着笑容向他招手。忍足走过去,坐在慈郎对面的座位上:“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
“我和跡部明天要回德国了。”
忍足感到自己的心跳顿时失了一拍,然而他却没有呈现出任何的慌乱:“你特地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要是想让他留下的话就快点。”
忍足笑了一声,镜片后的目光有些嘲讽地看着对面的人:“奇怪了,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让自己的情敌抢自己的恋人的。你前几天不是还警告我不要对‘你家的小景’出手吗?”
“我和小景的确是恋人,不过那是曾经的事了。小景初到德国之后主动提出跟我交往,但是我们只过了两个月就分手了。之后虽然每天都有人对他告白,但是小景再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人。”慈郎的语气十分平静,却戳进忍足的心里,“侑士,你知道小景在提出交往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我对别人的情史没兴趣。”
慈郎并没有理会忍足,继续说了下去:“他说,慈郎,和我交往吧,帮我把那种疼痛找回来。”
“……”
“侑士,你是小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受到那种疼痛的人。他离开了,但是他却把他能够感受到疼痛的去爱的心遗忘在了你这里。侑士,是时候还给他了。记住,明天上午十点二十五分的飞机,欠了他的东西你总归还是要还给他的,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逃跑。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把他抢到自己身边来。”
“慈郎,小景知道吗?你是真的对他……”忍足的声音变得有些艰涩。
“他知道,可是他不会说,我也不会说。”慈郎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带着暖暖的笑容对忍足说,“其实有的时候小景真的很残忍,不仅仅是对别人,对他自己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就只有这些而已。小景估计还在等我回去收拾行李,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慈郎走远的身影,忍足仿佛凝固了一样,只是傻傻地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这种时候究竟应该怎么办?忍足完全不清楚。即使慈郎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也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如果不去的话就要看着那个人走出自己的生命,说不定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如果去了呢?说不定他只是会甩开忍足的手并抛下一句“本大爷决定了的事没有人有权改变!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大爷为了你留下来!”
那样的话自己怎么办?
究竟应当怎么做?
忍足拼命想要让思路变得清晰,大脑中却依然一片混乱。
第3章下
“我喜欢他。虽然我从来没有对他说出过喜欢,但我想他是明白的。中途我们分开,经过三年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被时间湮灭分毫。他对我说了他在他的那场苦恋中感受到的伤痛,最后他说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往。可是,即使如此,透过他不知凝视何处的眼神,我看见他把他的心遗留在了那里,再也没能够收回来。看着这样的他我觉得悲伤。我知道,他始终是个专一的人,在他的心里那个人的位置无人能够替代,任何人都不能。所以,我将他轻轻推回那个人的身边。我想,如果是他们的话,我应该能够相信吧?”
(下)
机场的候机室内聚集着一群过分引人注目的大男孩们,他们各不相同的脸上都飞扬着同样的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青春与骄傲。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仿佛浑身都散发着比从玻璃窗射入的阳光更加灿烂的光芒。他带着高傲的笑容以华丽的声音不屑一顾地说着:
“都怪慈郎多事,居然到了这么多人。不过想想这也很正常,因为本大爷是如此的华丽,所以你们理所当然地拜倒在本大爷的华丽下、不由自主地就来送本大爷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NE,KABAJI?”
“Usu。”大型的保镖犬面无表情地回答。
冰帝名产重现江湖,众正选(曾经)纷纷一脸黑线。
“不过真是的,侑士那家伙怎么还没到啊?”岳人东张西望地想要找到昔日搭档的身影,“不会是没有接到通知吧?再不来的话跡部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啊!”
“我有对侑士说过哦。”慈郎笑眯眯地向日说,不过眼神明显也飘向了候机室的入口。
“虽然我们当年网球部的正选没能到齐确实是有点遗憾,但是有你们来也就差不多够了。”尽管这么说着,但是跡部的脸上倒是没有一分一毫遗憾的意思,“不过以那家伙的个性,说不定现在正陪在哪个美女的身边说着甜言蜜语吧,不来也是很正常的嘛。比起送本大爷这个男人离开当然还是陪女人约会比较符合他的风格。NE,KABA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