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膝盖顶开他的腿,揽着他的腰,蓄势待发。
他低低哽咽一声,想象着要进入的人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而是那个自己最爱的人,这样一想,连眼泪似乎都倒流回去了。
“吴钦,你该回家了。”
吴钦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甚至都幻听起来了,他好像听见了李以衡那没有起伏听了会萎的声音。
身上的重量猛地一轻,还在打自己的牲口被人一脚踢出去老远。
一件西装被随意地丢在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霜重露浓的凉意,他披着施舍给他的衣服爬起来回过头,果然看见了李以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李以衡走过来,把西装拽好仔细给他裹严实了,伸手摸着他后颈的碎发,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好玩吗。”
吴钦硬气得很,方才的脆弱好似都是假象,装出来的一样,横眉冷对没好气地说:“打断了我的好事,你得赔我,我要和你做完整套!”
李以衡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拉着他往巷外走,没走两步又停下来,转头问他:“他哪只手碰的你?”
吴钦只管往前走,不想搭理他。
李以衡从后面抱住他,带着股莫名的冷气:“我问他哪只手碰的你?”
吴钦更想咬他了,推开他,小嘴一撇:“你这不废话么,肯定两只手都摸了,不止摸了,他还蹭我了,差点就进……”
“我知道了,你先上车去。”李以衡打断他,绷着张死人脸看起来戾气很重。
吴钦不想触他霉头,作死也不是这会儿作的,听话地自己先去车上。
车上开着暖气,暖烘烘的,吴钦缩在后座上抠着皮座上前几天他和李以衡在车上没羞没臊留下的东西。
最近可真是忙啊,车都顾不上拖去洗,忙着和老情人卿卿我我。
……真是个王八蛋!
他哼哼唧唧,不停地骂骂咧咧,本来就没睡好,再加上乌七八糟的烦心事接踵而来,身心疲惫得很,头一栽,又睡了过去。
后来一股冷风灌进来,李以衡上车,回家,抱着他进门,他都隐隐约约记得。
直到被剥得光.溜,把他按进浴缸里,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搓着他腰上的淤青痕迹,他才悠悠转醒。
“嘶……疼……疼疼疼!”吴钦张牙舞爪扑腾得那儿都是水。
李以衡一挑眉,无动于衷把他重新按回去,沉着一张脸:“这会儿知道疼,晚了。”
他长腿一伸跨进浴缸里,盛了两个大男人的浴缸立刻哗啦哗啦地往外溢水。
李以衡捏着他的下巴把脸扳正,手里握着花洒,一言不发地冲着吴钦的脸淋头浇去。
“你他妈有病啊!……咳咳……”吴钦没反应过来,被呛了一口的洗澡水。
“现在清醒了没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吴钦也怒了,猛地打偏他的手,掐着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你自己又硬又冷跟个石头似的,还不许我去找别人暖暖心啊?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还非你不可了?!”
李以衡背着光,吴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下意识觉得他此刻可能处在暴怒的边缘,掉在一旁的花洒还在自顾自地滋滋流着水。
吴钦没见过他这种架势,心里挺怵,撑着浴缸边要往外爬,还没扭两下,就腰身一紧,被大力拖回去摔进浴缸里,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黑,顺嘴的国骂还没来得及冲出口——
仿佛被破开身体,一道尖锐的疼痛就沿着尾椎横冲直撞到头皮发麻。
吴钦疼得脸都白了,暗骂一句禽兽,咬着下唇双腿攀上他的腰,深吸一口气:“李以衡我告诉你,要么你就直接干服我,要么我还会去外面找野男人!”
浴缸里的水又猛地哗啦一声溢出了不少,像汹涌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着他这张脸,李以衡觉得自己免不了要心绪不平,怒火难消。
眼不见心不烦,李以衡把他扯下来翻过身,一只胳膊箍住他怕水呛着他,另一只手从后面伸过去捂住他乱七八糟说个不停的嘴。
李以衡的胸膛贴着他的背,吻着他的后颈,深深叹了口气,一副禁欲十分的皮囊下却在不三不四地想,要是这个人上下两张嘴能一样诚实就好了。
两张嘴都在发出诱人的声音。
他这样想着,又挺着腰剧烈地动了几下。
俩人不知道最后怎么从浴室滚到床上,在这之前还在沙发上,阳台上顺便来了几次。
这一晚,又是满屋子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