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未来。
GameClear.
☆、番外
6:30a.m.,伏见在骤然响起的闹钟声中摔下了“床”。
由于低血压导致的大脑CPU运转减慢使得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认清自己的现状——他从沙发上滚下来砸地板上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堆得乱七八糟的文件被他摔下来时带起的气流掀到了地上,更加一片狼藉。伏见习惯性地一“啧”,揉着自己僵硬酸痛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烦躁地收拾起地板上散乱的文件。
等到他做完这些有洗漱打理整装完毕,时间已走过约摸一小时。往常这个时间厨房里早就吵成了一片,锅碗瓢盆敲敲打打好不热闹,今天却静得仿佛能听见纤针落地的声音。伏见瞥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怀着满腹牢骚塞了两口面包出门上班去了。
昨晚他和八田大吵了一架,原因是八田竟然参加吠舞罗那边举办的不知道什么鬼的party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家,还带着一身酒气。伏见当时就把两人同居后定下的“不过分干涉对方的组织活动”的约定抛到了脑后。
敢醉醺醺地晚归?反了你了。
Scepter4有三大恐怖:室长的忘年会才艺表演、副长的红豆泥料理、伏见先生的那张嘴。伏见是出了名的嘴能喷毒,火力全开的时候能把人说得生无可恋,就差拔刀自裁了,在气头上更是口不择言,三两句就轻易挑起了八田的怒火。而作为出了名的冲动暴脾气,八天采用了自己最拿手的用拳头说话的处理方式,和伏见在客厅打成一片。
不过显然两人都忽略了醉酒对一个人的影响力,过了没两招,八田便感到一阵发晕,脚下一软就往下倒。眼看着八田要后脑勺磕上茶几,伏见忙拽住他,扶他坐到地板上,正准备起身去倒水给他,突然就被扯住了衣角。八田一脸难受的表情道:“猴子,我有点想……哇——”被吐到地上的秽物完美地将未说完的话补全了。
伏见额角青筋直跳,若不是做出这事的是八田,他早就拔刀把人给削了。
等到他把醉鬼灌了醒酒茶扔回床上,又将地板上的污秽收拾干净,已经三点都过了。伏见累得够呛,看了眼没有处理完的文件,决定还是先去睡一觉再说。
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伏见总算有了“还活着”的感觉,热气从毛孔里冒出,带着倦意也一起泛了上来。伏见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卧室门前,然后火大地发现卧室门被反锁了。
最后伏见憋着一肚子气在沙发上盖着衣服将就了一晚。
“伏见先生……”秋山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埋首工作,周身都带有怨念黑色气场的上司,内心默默估算现在立刻掉头狂奔自己能有多大几率存活。
伏见闻声从那堆积成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仅用眼神传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别来烦我”的讯息。秋山咽了口唾沫,动作僵硬地将捏在手里的报告书递交了上去,见伏见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方才微微松了口气。秋山正准备开口进行例行的口头报告,伏见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随即从手旁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狠狠地揩了揩鼻子。秋山这才发现伏见的鼻子有些发红,桌面上也堆了好些纸团,当下关切地问:“伏见先生感冒了吗?”
“啧,”伏见用带有鼻音的不满语气说,“能请你把这份洞察力放到平时的任务中,把注意力放到现在应该进行的口头报告上吗?三分钟内结束,我不想浪费时间。”
秋山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打发走秋山,伏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1:45a.m.,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伏见习惯性地拉开平常放便当的抽屉,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后才反应过来由于和八田吵架,他这一天都得自行解决。又“啧”了一声,伏见认命地踏进了Scepter4的员工食堂。
美咲保佑,别让我碰上副长。
下午的时候接到了紧急任务,伏见头疼欲裂地随队出动,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辞了这份工作,带着八田找个乡下地方安度余生。
这次得Strain的能力也是致幻类,让伏见不由回想起了之前两人在那个荒诞幻境中经历的种种。八田大概不知道,“15岁伏见猿比古”的那段记忆他是有的。毕竟那是他潜意识凝结成的意念体,几乎是把他所有藏在心底的想法都暴露了出来——对此,要不是作为始作俑者的Strain一开始就死了,他一定会让那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想要独占八田,让他成为自己的专属,给他打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这些确实都是他的执念,但同时他十分清楚,这并不可能。中学的时光是他近二十年的人生里最大的幸运,也正因为有那段同处的岁月,伏见才深知八田的性格有多可贵,又会有多讨喜。
单纯而坦率,热情又富有责任心。虽然伏见总爱拿他的童颜和童真嘲笑他是小孩子,但他比谁都更加清楚这个看似永远长不大的大小孩有着怎样的男子气概,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高除外。
正因如此才更想要独占,要他完全属于自己,哪怕理智在耳边嘶吼着叫他清醒一点,也无法将他从欲念的深渊之中拖拽出来。
他的世界只要有完整的八田美咲足矣,却注定只是奢望。伏见简直要为自己掬一把心酸同情泪。然而实际上他只是忍着头痛和鼻塞,因为心情不佳而在追捕Strain的过程中用力过猛,打断了对方的肋骨。
6:15p.m.,伏见在递交上关于粗暴执法的检讨书后终于获准下班回家,途中特意绕去了八田最喜欢的甜品店买了布丁和蛋糕,打算回去还是利诱哄骗一下。
到家刚一打开房门便听见了乒乒乓乓的响动,从厨房传来的。伏见放下手里拎的东西,踱步过去。八田围着围裙正在做饭,空气中飘来牛肉饼混着咖喱的香味,勾得伏见腹中馋虫大动。算算他竟然有一天没吃到八田做的饭。
听到脚步声,八田转头过来,一如往常地问候道:“啊,欢迎回来。”
伏见挑起一边眉毛,问:“酒醒了?”
八田将已经做完盛好的饭菜一一摆上桌,一边招呼他过去吃饭一边解了围裙,回答说:“中午就醒了。”
“那你下午干了些什么?”
八田的动作一顿,像是在纠结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等等,我、我去拿个东西。”说完便跑进了卧室。
伏见难得地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好整以暇地看自家笨蛋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可他便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八田会捧出两个丝绒盒子来,两枚朴素的银环静卧其中。
“你昨天不是说那什么要、要独属标、标志吗?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了吧!”八田一脸“我现在想找条地缝钻下去”的表情,看得伏见想要大笑出声。
然而顾及到自家恋人薄得跟纸似的脸皮,伏见强忍着把笑意嚼碎吞进了肚子里,转而取出两枚戒指中的一枚,拉过八田的手给他戴上。
“难为穷人美咲花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积蓄买戒指了,”伏见在正要开口发牢骚的人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明天我们再去定做一对……”
“……顺便把婚礼办了。呐,MI——SA——KI——”